一个胖大姐正在扫地,看有人进来,不是很热情的问,“是住宿吗?几个人?”
叶芳菲摆了摆手,客气的问:“姐,我不住宿,想跟你打听点事,不知方便吗?”
胖大姐看她人挺有礼貌,拿着扫把的手停了下来,“啥事呀?”
“大姐,是这样的,我想做点小生意,想向你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这附近好像没有。′d,a~w+e/n¢x?u/e¨b/o`o!k-._c·o′m*”
胖大姐也是个爱打听的,听她说要做生意,好奇的问:“小姑娘,你想做什么生意啊?”
“姐,我想开个饭店。”
胖大姐指了指旁边的小院,“你如果早几天来问就好了,隔壁徐老师的房子刚被一对小夫妻租走,听说也是开饭店呢。”
“哎呀,那可真是不巧。”叶芳菲故作遗憾的道,“如果知道这边有房子,我该早点过来问问大姐。”
“你就算早点来,人家也不一定租给你。”
胖大姐对叶芳菲印象挺好,看她一脸疑惑,就解释了一句。
“徐老师家的房子本来没打算出租,后来听那对小夫妻说,他们堂哥和徐老师的儿子在一个军区当兵,看在战友的面子上,才把房子租给了他们。房租收的也不高,那两个临街铺面,一个月才16块钱。”
“哦,原来是这样,徐老师可真是好人。”
叶芳菲嘴上和胖大姐寒暄,心里骂沈占平和刘文静不要脸。
她这个正主都没有消费沈占勋,那两口子却理所当然的打着她男人的名义占便宜,真是厚颜无耻。
沈翠娟看嫂子脸色不善的走过来,忙问道:“嫂子,出啥事了?”
叶芳菲愤愤不平的把原委告诉她,“那两人真不是东西,竟然用你哥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回去告诉爸妈,让爸给你哥写信,省的他蒙在鼓里,平白无故的欠了战友的人情。,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沈翠娟快气炸了,立刻就要去找沈占平和刘文静算账。
叶芳菲拦住她,“你去了怎么说?难道你哥不是沈占平的堂哥?如果他说只是提了一句堂哥在西北当兵,你就小题大做,别人只会说你小家子气,不讲亲情。”
沈翠娟顿时泄气了,但还是不服气的嘟囔,“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前段时间刚刚和咱家吵了架,现在就利用哥哥的名声行便宜事,真是太讨厌了。”
“别气了,如果你哥哥出息了,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避免不了的。”叶芳菲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先回去,让爸给你哥去封信,让他心里有个数。”
“嫂子,你也可以给我哥写信呀,爸认识的字不多,每次都是我和占强代写,你的学问比我们高,描述的也清楚些。”沈翠娟说。
叶芳菲说:“我不爱写信。”
她总不能说,我和你哥不熟,不知道写什么吧,这样说好像挺奇怪的,但事实确实如此。
西北军区
沈占勋刚从军校回来,就被首长叫了过去。
“报告。”
“进来。”
沈占勋推开门,行了个军礼,“首长好。”
王青峰看着得力的手下,欣慰的笑了,“占勋,怎么样?在军校还习惯吗?”
“习惯,多谢首长的栽培,这次学习让我受益匪浅。”
王青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你有两三年没回家了吧?本想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回去看看。`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可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协助去完成,你探亲的事,恐怕还得再等等。”
沈占勋听老领导听完,立刻站起来道:“一切服从领导的安排。”
王青峰笑着点了点头,“占勋,你这几年的表现有目共睹,经军区几位领导的表决,决定任命你为二营的营长和特种作战队总教官,任命书己经下达,等你这次任务回来,立刻上任。”
“谢首长提拔,保证完成任务。”沈占勋恭敬的道。
王青峰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他面前,“这是你此次任务的新身份。”
沈占勋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有些诧异,他还是第一次接到需要换身份的任务,快速的打开扫了一眼里面的身份证明,“首长,这次的任务执行地是R国?”
“对,你先去港城,到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你的新身份是南洋一个富商在外的私生子,这次是去R国考察投资的。”
王青峰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此次的任务是这个人,他现在己经被R国政府保护起来了,我们在那边的特工很难接近他,你过去后,用投资的身份试着接触他太太,尽快把人干掉。”
“是,首长。”
沈占勋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大概一分钟,又把照片还了回去,“首长,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就走,先去花城,到那里有人走水路送你去港城,等到了R国,也有我们的同志协助你。”
王青峰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占勋,等你凯旋。”
“定不负首长的信任和期望。”
沈占勋回到宿舍,还是像往常出任务前一样,先写了一封遗书放在抽屉里。
只有短短的几句话,让组织把他的存款和抚恤金一分为二,父母一份,叶芳菲一份。
对父母只有一句,儿子不孝,未能报答养育之恩。
对叶芳菲的留言更简单,重新找个男人嫁了吧。
沈占勋刚写好,就听到敲门声,他把遗书放在抽屉里,走过去打开门。
是他手下的一个连长周光荣,看到他就激动的说:“老大,你总算回来了,兄弟们都老想你了,大家都说今天晚上过来给你接风,让我提前和你说一声。”
“是真的想我吗?”
沈占勋哼笑一声,“正好,我也想兄弟们了,你回去告诉他们,立刻去训练场集合,我要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谁偷懒。”
想起营长对他们的操练,周光荣顿时觉得生无可恋,早知道不来了。
他苦哈哈的说:“哎呦,我的老大,今天就算了吧?你这刚回来,不得休息一下?不得去和首长汇报一下工作,兄弟们又跑不了,什么时候训练不行啊?”
周光荣怕他来真的,赶紧把手里的信拿给他,“老大,有你的信,一封是今天收到的,一封是上个月的,我给你拿过来了。”
沈占勋接过来一看,都是家里寄过来的,他没急着看,从桌上拿了一个包裹给周光荣,“从京市带的点心,拿回去给兄弟们分一分。”
“谢谢老大。”周光荣高兴的接过来,先打开吃了一根酥条,“老大,晚上的接风宴?”
沈占勋摆了摆,“接风宴就算了,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好好训练,如果让我知道谁偷懒,回来我练死他。”
“是,营长。”周光荣行了个军礼,拿着那包吃的屁颠屁颠的走了。
沈占勋打开两个信封,一个月前的那一封是父亲寄来的,今天收到的是他爷爷写的。
沈占勋深感意外,以往收到的信大部分都是父亲和叶芳菲的,他爷爷从没往部队寄过信。
他先打开父亲写的那封,两张信纸,一张是介绍家里的近况。
另一张是对他的关心,最后又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探亲?和以往的内容没什么区别。
而他爷爷的信就有点意思了,也不知找谁代的笔,字体秀气,通篇都是对孙子的思念,肉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信上说他和奶奶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差,每个月光吃药都得不少钱。
他每月寄回去的那10块钱,被叶芳菲拿去用了,还含蓄的告她的状。
说叶芳菲厉害,不孝顺长辈,还威胁公公婆婆,说那十块钱如果不给她,就要离婚。
沈占勋看完信沉默了片刻,虽然不知家里出了什么事?但肯定是因为每月那十块钱引发的矛盾。
而他父母提都没提,连信都没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是同意叶芳菲的做法。
看来这次是他爷爷不占理,才会亲自给他写信装可怜。
沈占勋把东西收拾好,去了一趟部队的财务科,让会计把每月固定寄给沈家的十块钱停了,转到叶芳菲娘家那边,部队发的各种票也全部寄了过去。
然后又给舅舅寄了一百块钱和一些常用的票,请舅舅转交给他父母。
出任务之前,他又写了两封报平安的信,一封给叶芳菲,一封是给沈建华的。
至于他爷爷那边,沈占勋没有任何交代,他又不是没儿子,哪里轮得到孙子指手画脚?
凌晨一点,沈占勋坐上去花城的军用飞机,此次任务艰险,生死难料。
他心里一片平静,自从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后悔过,更谈不上惧怕。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