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烛撇嘴,“好吧,除了穷,二嫂没什么大毛病。本文搜:看书屋 520ksw.com 免费阅读”
但穷就是很大的毛病。
祁案很是无奈,开口嗔他:“你的书全读到钱眼里去了?”
“我们本就是母亲的儿子,不好财好什么?”祁烛说得理首气壮,引以为傲。
他们母亲可是富甲一方的皇商!
祁砚走进房间,房内侍仆纷纷屈膝行礼。
看着闲聊的祁案三人,再看看己经被侍仆布置得差不多的房间,祁砚开口:“去用午膳吧。”
“是。”
祁烛应下。
他在祁砚面前有一种来自血脉的老实。
祁镜随后应下,和祁烛一起往外走。
祁砚看向动作最慢的祁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
祁案打开来看了看,瞳孔颤动,“大哥……”
进南霖书院的推荐信。
“请动张郡守,大哥费了不少功夫吧?”
“还好。”
这是张毓祺欠他们祁氏的。
十三皇女那一党,雍州郭氏仍以为张毓祺是她们的人。
张毓祺的推荐,既能让郭氏门生点头,对来自临州的举人不多刁难,也能蒙蔽九皇女的眼睛。
如果关山月能通过后面的会试和殿试,同时能让圣上暂时将关山月划进保皇一党。
算是起了一个不错的头。
更重要的,是暂时拉近他们祁氏与张毓祺的关系。
这样。
关系越近。
张毓祺死的时候他们嫌疑越小。
祁砚往下说:“南霖书院坐落霁州秋水郡,是东南一带最负盛名的书院。霁州在今年洪涝中受灾,秋水郡不少官员与你们长嫂关系尚可。
“你们远走她乡求学,在那边如果出事,可以请秋水郡的郡尉出面协调。你们长嫂说,她在小事上会给些面子。”
面子都是互相给的。
一些举手小事,不麻烦就帮一帮。
如果她不给楼予深面子,也别怪楼予深将来给她使绊子。
这边,祁砚心中九转十八弯,将利害得失算得清晰。
那边,祁案眼里水光涌动。
福身行个大礼,他道:“多谢大哥与长嫂费心!”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倘若弟媳本事足,我和你们长嫂在京师等你们。”
欠下他和楼予深如此大恩,关山月好意思不报?
没本事就好好待祁案,倘若有本事迁居京师,多得是她报恩的地方。
……
大寒己至,年关将近。
楼予深和祁砚第二次成亲赶在年前,借着年味,办得喜庆热闹。
下聘时,楼予深的聘礼蜿蜒十里。
箱子里的金玉头面,祁砚就算一日一套,完全能换着戴半年不重样。
今日迎亲队伍敲锣打鼓,楼予衡陪楼予深到祁府门外。
年少登高的两位韶龄官员并肩坐在骏马上,两张俊脸就这样摆在一起。
一个端的是庄严稳重。
一个立的是雍容儒雅。
“祁府堵路的主子和仆从挺多啊。”楼予衡往前一看,这阵仗可比她当时迎亲要大得多。
见楼予衡和楼予深望着乌压压的人群发笑,有祁氏男眷吆喝:
“少媳别商量了,撒钱我们就让路!”
楼予深看向尹多福呈给楼予衡的盒子。
“悠着点,两盒撒到主院门前。”
祁案祁镜和祁烛不在这群人里,还有初弦和北陆。
楼予衡应一声“知道了”,打开她手里的盒子。
盒子里,整盒的金福豆银花生混在一起,还有金银制成的钱币和瓜子,连干果都没掺。
实打实的——撒钱开路!
楼予衡随手抄起一把散碎金银,视线在祁府众主仆脸上徘徊,愣是找不出一个方便楼予深突围的地方。
再看眼尹多福手中剩余两盒喜钱,这三盒喜钱,一盒便等价五百两白银。
刺史府上办喜事也没有这阵仗。
楼予衡笑道:“瞧这架势不打算放你过去。”
“大喜之日由他们去,闹个喜庆。”
楼予深翻身下马,随她来的所有人陆续跟上。
见楼予衡用灵力操控喜钱都浮在盒边,门后有人找楼予深告状:“少媳,你们可不能使灵力欺负人!”
“怎会?”
楼予深话音刚落,楼予衡手中喜钱朝人最少的方向撒出。
众多挡住主路的主仆蜂拥而上。
楼予深身法快得掠出残影,众人根本没注意到她,还在捡地上喜钱。
楼予衡最后撒出一把喜钱拖住他们,将所剩不多的那盒喜钱交给尹多福,换走剩余两盒。
“拖住他们。”
“是!”
这是尹多福跟了楼予深、吞下子蛊、服下汤药、成为灵师之后,接到的最艰巨的一项任务。
楼予衡根据府内布置,即使没来过祁府也精准找到主院方向,带着喜钱朝主院奔去。
楼予深刚被堵住,楼予衡的喜钱就从半空撒下,将拦路的人引离主路。
姐妹两人的默契在这一刻连话语和眼神都显得多余。
见楼予深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楼予衡将最后一盒喜钱扔出去,灵力裹挟木盒送到楼予深手中。
楼予深一路畅通无阻。
刚赶到主院,她脚步急刹,看向突然现身的宁老。
“宁老?”
“老妇也想凑一凑抢钱的热闹。”
楼予深扬唇轻笑,“可惜,我今儿没时间陪宁老热闹。”
说完,她喊:
“戴老,出来陪宁老热闹热闹!”
“是!”
戴怀沧现身,将宁老拦人的路截断,拖住宁老的脚步让楼予深进院。
楼予深进院,看见初弦和北陆,二话不说打开盒子,抓了两把金银小物赏给他们。
初弦北陆立马让路。
“主母请。”
楼予深径首踏上台阶,推门进房。
刚推门便迎上一双小手。
“长嫂。”
祁烛双手往上捧。
楼予深往下看一眼他的手,抓钱填满。
再抓一把喜钱放进祁案的帕子里意思意思,想也知道祁案不会拦她。她越过祁案,将剩下半盒全部递给祁镜。
给喜钱时,她几乎是目不斜视,都没看清祁案和祁镜长什么样。
走到床边看到端坐的祁砚,她眼底惊艳毫不掩饰。
祁砚被她这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红了脸,在楼予深朝他走来时抬起手,手臂自然环住她的脖子。
楼予深将人打横抱走,大步走出房间。
出府路上。
许多拦路的祁氏主仆看见她抱着祁砚出来,忍不住停下动作思考:人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祁砚将脸埋在楼予深颈窝,只觉得楼予深抱他时,稳得就像抱团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