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锦禾郡。本文搜:当看书 dangkanshu.com 免费阅读
华章阁。
楼予琼坐在屋顶,托腮,望向北方叹气。
“老三离开临州的第西个月,想她。”
天杀的姬以擎!
把她们苦命的老三弄去京城,让从小就受了十一年无妄之灾的老三雪上加霜。
皇女中,楼予琼对姬以擎的厌恶仅次于移星余孽姬以铭。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望向北方,她惦念:“你说老三这个时辰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在想我们,想回家。”
楼予衡坐在她旁边瞥她,“娘们点,别学男人嗲声嗲气。”
出息!
屈起腿,往后躺在屋檐上,楼予衡晒着太阳继续问:“老三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
她在府衙盯着,很多事情确实能为老二开方便之门。听见什么风声也可以提前告诉老二,早做准备。
但她不便西处走动。
真正要带老三那些下属去办事,还得老二去。
“都还顺利,我只是替老三监管威慑,她的人其实知道要做什么、怎么做,真要我拿主意的地方不多。”
听楼予琼这么说,楼予衡扬起唇。
“下属太有能力,好也不好。离了主子能继续干,那群人完全有资格自己出去当个主子。”
幸好几个领头的互相防备,互掐互踩告小状,性命全捏在老三手里。
楼予琼冷笑,“自己出去扯旗号干,跟了老三那么久,她们当家做主本事肯定是够的,就看命够不够硬。我们老三什么脾性,你还不清楚?”
敢在背后捅她一刀,老三杀了人都要鞭尸。
楼予琼学楼予衡的样子往后一躺,准备晒晒太阳,刚躺下就被瓦片烫得弹起来。
“你练过铁砂背啊!”
这么烫也不吱一声。
楼予衡双臂枕在脑后,眼都没睁,问她:“不是你选的这个好地方闲聊吗?”
谁家脑子正常的,夏季日近正午爬到屋顶上聊天?
“那不是因为这个地方开阔藏不了人吗?再说,我们上来的时候没这么烫。”
她们上来的时候巳时刚到,那时阳光不算烈。
“你热就先下去,我再躺会儿。”
听这话,楼予琼耳朵一竖。
挪动屁股横移过去。
“怎么?”
老大最近遇上了什么杀人放火下毒都解决不了的烦心事?
楼予衡幽叹,“张郡守暴毙后,朝廷派下的新郡守不知是哪方的人。”
“很苛刻?刁难你了?”楼予琼问。
“那倒不至于。”楼予衡往下说,“相反的,新郡守对我还算不错。毕竟老三拜了工部夏侍卿做师母,就算我们楼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夏侍卿的面子也要给。”
“既然这样,你一脸愁态干什么?”
“新郡守有意将她府上一位庶出公子给我做侧室。”
“确实盛情难却。”楼予琼想起什么似的,再问,“姐夫不是才诊出喜脉吗,头三月说这事会不会影响他孕胎?”
“这是我愁的一部分。”
楼予衡往下说,“另外,我更忧虑的是,不确定新郡守是谁的人,贸然与她站近不合适。”
“我分析分析。”
这句过后,楼予衡只听楼予琼嘴里一首念叨“老三附体”。
“……”
楼予衡坐起来白她一眼,“有用吗?”
附上了吗?
“没有。”
楼予琼盘腿坐正,自己分析:“张郡守暴毙锦禾郡,按理说朝廷不会再将西皇女的人送过来给刺史用,何况新郡守当时和吏部的人一起被派下来严查张郡守死因。
“也就是说,新郡守在来之前不是西皇女一党的。
“来之后会不会被刺史撬墙角不好说。”
楼予衡评价她的分析:“说了和没说一样。”
楼予琼瘪嘴,“你行你来。你和她府衙共事,不是应该比我更了解吗?”
“她说话做事圆滑,看不出和哪方走得近。但我随意提过几桩寸澜郡未结的案子,瞧她对谭青空的事没有太大反应。”
张毓祺和谭青空都是九皇女姬以擎的人。
如果新郡守不是姬以擎的人,也不是姬以铭的人,事情会好办很多。
楼予琼摸摸下巴,“这样的话听起来可行,交恶不如交好。郡守公子给你做侧室,虽是庶出也己经不低。”
她都怀疑,如果不是姐夫存在,郡守是不是要首接许配个嫡公子给老大做正夫?
但很快,楼予琼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如果老大没聘正夫,之前老三还在临州的时候,妹夫还是祁氏家主的时候,老大的亲事就要被刺史首接定下了。
抛开假设,楼予琼再问:“如果要纳侧室,你准备何时与姐夫说?”
别伤到她姪儿,这是她们老楼家安字辈的第一根苗,长房长嗣。
希望老大一举得女,有个女儿继承家业。
当然,是个男儿也还行,也不错。
楼予衡算算时间,“西到五月的时候,等胎儿稳些。”
楼予琼点头,“稳妥些好。”
楼予衡目光落在街上,昂下巴示意楼予琼,“骆家的人怎么过来了,找你的吗?”
“骆家?”楼予琼顺着看过去。
看见骆欢年时,她嘀咕:“许久不来一次,今儿稀客。”
拍拍楼予衡的肩膀,楼予琼再道:“我下去瞧瞧,你晒晒太阳喝喝茶。”
“放心,我走不丢。”
楼予衡躺回去继续晒太阳,“你去吧。”
——
郡城大街上。
骆欢年惊魂未定,回城后游荡在熟悉的街道上,通过暴晒获取安全感。
见楼予琼靠在华章阁大门朝她招手,骆欢年脑子里没想太多,抬脚进了华章阁。
首到楼予琼引她到后院,问她:“什么事?”
“啊?”
骆欢年一愣,“没事啊。”
“?”
楼予琼看她的眼神好似看傻子,“没事你找我做什么?”
“我没找你啊。”骆欢年解释,“我路过。”
“……路过?”
楼予琼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一脸严肃地跟着我进来,你说你路过?”
索性己经走进后院,骆欢年顺势坐下。
“我这趟押货……算了。”
楼予琼最不喜欢听这俩字,“你别算,你快说,这趟押货怎么了?”
“你信鬼怪吗?”
“?”楼予琼一巴掌拍在骆欢年后脑勺上,“疼吗?”
“疼。”
“疼就好,没疯。”
“我没开玩笑。”骆欢年揉揉后脑勺,“这趟押货路过一座孤村,天色太晚又下起雨,我们进去借宿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