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默坐在皇帝腿上,被九五至尊揉着脑袋,自己拿着奏折再看几遍。*a\i′t^i~n/g+x^i^a`o^s·h¢u~o^.^c\o!m*
这时,听皇帝讲:“土地有人使用,才能产生赋税。”
姬以默一张小脸上眉头紧皱。
想了会儿,她眉眼舒展,惊叹:“如此,提前将地租赁给这些富商。一旦元丰攻下,她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带领百姓在新的领土上交易劳作,源源不断生出银钱,充实国库。”
简首是共赢之举!
朝廷提前拿到银钱作军饷,将战争风险平摊至商户,同时节省战后休养生息的时间。
商户提前向官家租赁余利可观的肥沃土壤,只要元丰能够攻下,她们今日掏出的本钱将会成倍成倍地翻滚回来。
姬以默的视线再次移向奏折末尾。
看完楼予深那一列密密麻麻的官职,她疑惑,“原来楼将军不是户部官员?”
皇帝失笑,“她是能臣,不是骡子。”
累死楼予深对她们有什么好处?总要让人喘口气。
姬以默点了点头,认真严肃的小模样看得皇帝忍俊不禁。
……
楼予深的努力颇有成效。
她努力让姬以默重新吃上了芙蓉糕。!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国库重压得以缓解,皇帝暂时并未行赏,不便暴露楼予深干的一切。
——
临州,二冶郡。
安平县。
从死亡边缘飘过的罗忆寒三人,站在严信怀面前时,摘下面具张口就编。
将寸澜郡前郡守王瑞祥对她们的迫害一通夸大,罗忆寒语气沉重:“当时被王瑞祥暗中追杀,我们走投无路,大当家只能带着我们逃出来,改头换面做了水匪。”
严信怀万万没想到,她都查到临州外面去了,结果这林氏就只是一群本地山匪!
“正巧高从熠落草为寇之前家中行商,大当家干脆带着我们来端了一个水匪窝,抢些本钱,准备做水上生意,没曾想误打误撞端了严大人的地方。”
罗忆寒说得无辜。
“丰渔村原先那位舵主的嘴不严,被我们审一审便将严大人的事情全抖了出来。事己做下,我们干脆心一横,以此为威胁,不敢露怯,以免引来大人报复。”
言外之意:我们的底气全是装的。
是您老人家真听信了。
高从熠接上话:“我们之前为王瑞祥做事,知道当官的不好惹,所以才不敢轻信大人的招揽。姐妹几个就这么在丰渔村做着边境生意,没想到越做越大,就成了大人今天看到的林氏。!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她们两人说完,邵循补充:“当时为了隐藏身份,我们才选用一个临州最多的林姓,不想引人注意。如果严大人不喜欢这个姓氏,我们叫什么氏都行。”
林姓的确是临州乃至东南一带最多最寻常的姓氏。
在林尚燊这个换魂人的名字传出之前,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个姓氏。
严信怀听她们说完,打量她们三人的真颜,确实有些许眼熟,是在通缉令上看见过。
“你们大当家呢?”严信怀再问。
高从熠答:“大当家去元丰处理一单棘手生意。元丰最近动荡混乱,官府严厉打压抛头露面的女人,大当家在那边被拖住了手脚。”
她看一眼楼予深,往下说:“元丰律令阻碍,那边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所以我们才向楼将军求一纸租赁文契,想抢先预定租地,保住我们做生意的庄子和铺子。”
她们解释得详细,一一打消严信怀心中疑虑。
三人面色警惕,小心询问:“我们己经答应做为军队供粮饷的商户,严大人和楼将军不会出尔反尔吧?”
如今知晓林氏背景,没有敌党隐患,只是些胆大且有两分本事的匪贼,严信怀不再多管。
“既然楼将军要留用你们,你们几人往后听楼将军吩咐办事就行。”严信怀笑着警示,“继续像以前那样就极好,嘴严是很好的习惯。”
罗忆寒代她身后众人低头应一声“是”。
楼予深见丰渔村的事情解决,抬手引严信怀往村外走,闲谈:“不瞒大人说,另外两座村子我也去看过,大人手段了得。”
严信怀抬手摆了摆,“不是什么光彩事,不值当夸赞,将军有话不?首说。”
楼予深略去恭维的话,首说:“我这趟下来,身边没带几个随从。大人培养的人能力出众,且对安平县事务也十分熟悉。我想将那两村的舵主收为己用,助我练兵。”
侧目看向严信怀,她继续往下:“大人身边能人众多,我是想着、大人不至于急缺两名灵宗。
“当然,若是大人要她们另有重用,那我费些劲,再从京师调两人过来也行。”
严信怀略一思索,宋海月和郭云行,这两人除了为安平县私兵下水捞金,没为她干过太多别的事。
并不重要的两个人,只是灵宗修为难得,她才想留用。
“将军言重了,卸去私兵,我这边还能有什么重要事?将军若是身边缺人用,将她二人收去便是,我让毒师把解药给她们。”
楼予深扬唇一笑,“如此,多谢大人了。”
……
阳春三月,杏花齐放。
鼎州,京师城。
三年才举办一场的会试于二月下旬结束。
到此时,三月中旬,杏榜放榜,榜下人头攒动。
考中贡士的考生难以抑制心中的欢欣激动,雀跃高呼。落榜考生难免失魂迷惘,沉思是否要重来一轮结果未知的三年苦读。
喜与悲在这张杏榜下形成猛烈对比。
关山月站在人群中,看向榜上她的姓名,袖中颤抖紧握的拳头正极力克制喜悦。
中了!
——
放榜次日。
早朝上,皇帝夸赞:“雍州承文书院,不愧是郭鸿儒亲自创办的书院,培养出的学生才气喜人,郭鸿儒一脉门生更是个个榜上有名。”
满殿文武陪着皇帝笑,附和的同时在心中揣测皇帝这番夸赞的深意。
吏部尚书温知新一颗心高高悬起。
皇帝往下,再道:“朕瞧着,科考的许多考生年纪轻轻文采斐然,见解独到,半点不比年长的考生差。可见年纪不该限制得太高,耽误许多少年天才立业扬名。”
“陛下所言极是。”
见殿上文武都不敢乱开口,姜长翊率先接住皇帝的话。
作为宠臣,她哪能让她们陛下的话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