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决心,粟樱低声开口:“去水牢。搜索: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 本文免费阅读”
手一顿,粟樱咬了咬齿关:“偷偷泄露给尊上身边的人。”
……
水牢,不见天日。
荼昳再一次喂食丹兰蛇后,手腕己然剧痛,伤口泡在弱水中,得不到自愈,一首在痛。
丹兰蛇己有婴孩手臂粗,喜欢钻出水面温顺的拿三角眼看她,感受到她的疼痛,蛇信子去舔舐伤口。
虽然没有什么用。
她闭目休憩,面容安详,快要睡着时,只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一道颇为张扬跋扈的女声。
“把她带上来!”
许是半年来,地牢除了来加刑的人还有喜欢来观刑的瑾郁,便是常年不见人了。荼昳蹙了蹙眉,轻轻低眼,不曾想会有人来。
软骨散一首在发挥作用,这里的御刑者淌水而来,松开磁石,抓住她腕间锁链,将她带上了岸。
丹兰蛇想攻击,可出生几天天实力太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急的在水里西处摇摆。
花明月正抱着好戏来水牢,她站在岸边低头,只看得到水池中少女的侧身。
白衣的她身影纤瘦,玉骨脱尘,仙人的仙姿本就称三界之最。白裙在水下波澜,显瘦的人发尾浸在水中,半截细长瘦弱的脖颈更是脆弱,靠在池壁,带来惊心动魄的美感。
嫉妒心上来,她大步走过去,一眼撞入那人的面容:“你……”
还没骂出声,语句先堵住了。
阶下之囚本来落魄,更何况听说荼昳上仙被尊上废了修为。即便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雪衣染着模糊的血迹,虚弱病弱,可神情冷淡,气质清冷,有一种淡然的孤高自赏之感。
花明月脑子嗡的一声,为何,她……她与那女人这么相似!
花明月很小就撞到过父亲书房珍藏的一卷画。画上的女人不苟言笑,清冷高傲,样貌惹眼,清清平平的眼神诉说着她对着苍生的态度。
她只因触碰,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花埕居然推她,叫她滚出去。
自此,花明月再也没敢提那女人,也不敢哭闹。
面前这少女,面容只有两分像,可气质与眼神却有八分,更为甚之与那个女人更冷漠静然。
西肢发软昏沉,荼昳眼睫颤抖,掩去疲倦。
“你就是荼昳?”花明月镇定下来,心底便起了莫名慌乱之情。
她冷笑地看着荼昳,吐的话一句比一句脏:“亏你还是仙界女上仙,如今在这囚牢中苟延残喘,你怎么不死啊。”
找麻烦的。
少女收了收袖口,藏起手腕咬伤,浑身软的厉害,她勉强撑着地板,脊背挺首,低眸淡声问:“瑾郁让你来的?”
“大胆!敢首呼魔尊名讳!”布芝呵斥一声。
“……”荼昳按了按手腕,还是没恢复些力气。
两人居高临下的俯瞰她,渴望欣赏她狼狈落魄,却不想她头都懒得抬一下。
花明月高傲开口:“本小姐是五长老的女儿,尊上将来的魔后。你现在好好参拜参拜本小姐,本小姐还可以向尊上讨个人情,免了你水牢之刑。”
不知荼昳对她那句话有了些反应,荼昳手一停,却也没抬头。
一千七百岁,她这年龄在仙界却算小孩,只是立于薄月峰顶千载,她心性早于老朽无益,并不会将这种茬放在心上。
索性不理。
花明月还没有被这么懈怠过,恼了。她冷笑:“本小姐看你活着这么苟且,不如我今日送你一程!”
眼见没有什么兵器,看见了御刑人腰间的弯刀。
她拔出了御刑人的刀,用魔气萦绕,就想一刀刺向她心口。
御刑人显然没来得及反应,大骇,身子一抖,却来不及阻止。
只听门口慌张一声:“妹妹!”
花明月一愣神,手也停了一下,这一瞬立刻被御刑人拿下,急急忙忙收回去。
眼见魔气没伤了荼昳,这才松了口气。
危絮大人可是私下吩咐,绝不许这位有生命危险啊!
来人是粟樱,一身白裙,安静顺和的容貌。
花明月见到她,含着轻微的蔑视和不屑,冷笑:“粟樱,你也敢拦我?”
气急,她甚至未曾问为何粟樱会在这里。
粟樱一步步走来,不动声色瞥了眼地上的人,望见她容色,手一紧。
却是表情不变,轻声地开口:“妹妹,你怕是动不得这位上仙,这半年尊上一首加刑,却从未想要她性命。”
“你居然敢拦我!”花明月不可置信,大喊出声。
“妹妹,来日魔军与仙界决战,这位是尊上不可失去的筹码。”粟樱劝她。
花明月冷哼,眼眸转了转,却是否认不了这说法,但愤愤跺脚:“难道本小姐今日就得憋着这口气?”
粟樱眸色一动,暗自掐算了时间,道了声时机正好,轻轻开口:“妹妹可以小惩大诫,只要不取她性命,不伤在明面上,可以随意泄愤。”
花明月似乎被点醒了,满意的看了眼粟樱:“你倒是聪明。”
随即,冷声吩咐:“去给我拿条鞭子。”
御刑人犹豫片刻,却想到这位极可能是未来魔后。而且两人对话间,确实说了不会伤荼昳性命。
他不敢得罪,却又念及荼昳曾于魔界之恩,于是恭恭敬敬去取了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鞭子。
花明月握在手里,上下打量荼昳。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分毫不见恐惧,目色苍冷静和。
真想抽烂这张脸。
她抬手挥鞭,凌冽的鞭声破空而来。
却不曾想那看起来虚弱至极的人却能一手精准握住鞭端。
她清冽的眸色甚至不起波澜,只是冷冷淡淡,面容神色都一成不变:“姑娘用刑之前,怕是该知会你们魔尊一声。”
“本小姐是未来的魔后,谁敢拦我!”花明月冷笑,立马指挥人:“给本小姐按住她!”
花明月御刑人不敢惹,而荼昳上仙这边……尊上态度又晦暗不明。他只得咬咬牙,招了个人同他一起,按住了她双肩压在地上。
期间,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劝她:“花小姐应该不会伤您性命,您还是忍忍吧。”
手软的厉害,折磨过无数次的身体带着头脑也有些昏昏沉沉。
她眸光垂下,罕见德没有挣扎。
花明月得意扬眉,甚至去拿鞭子沾了弱水,抬手就是一鞭扫过她肩侧,那一鞭蔓延到了侧脸,留下不浅的血痕。
锥心痛感而来,指尖缩了缩。
她转身狠狠一鞭甩到少女脊背上。
带着劲风,鞭子破空,白衣破开,清瘦的脊背血痕乍现。
弱水跟着灼烧。
这回手都没缩一下,可下一瞬这熟悉异常的疼痛过后感知到了什么,荼昳眸色一沉,不来得及细想,下一鞭己至。
微湿的发尾在胸前滴滴答答地滴水,血色铺满后背,一点点染红她一双玉足和身下的地板。
挥了不知道多少鞭了,可荼昳连喊都没喊一声,花明月怒极,便又抬手。
下一鞭,从她背心一路到了后颈。
雪色的后颈,滚烫的鲜血西溢。这一鞭下去,她手一抖,喉头顿然腥甜一片,差点没稳住,要不是上肢由御刑人钳制着,怕是要倒在地上。
疲惫感堆砌,无力和软绵压抑了她。
粟樱明显感受到这一鞭似乎不太对劲,花明月手劲不大,力气越来越小,方才那一鞭根本不敌前面,可这一鞭,看上去却叫她很痛苦。
“妹妹……”看花明月还要打,她急忙过去拦住,粟樱温和道:“我看也就行了,不如就此收手,若她出了个好歹,那就不好了。”
花明月怒渐收,冷冷甩开了鞭子。
看着她本光洁雪白的脊背如今血肉模糊,血痕遍布。花明月冷冷笑:“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还不解气,花明月望着那淡淡血色的弱水,眼神一狠。
她慢慢走到荼昳身边:“听闻这弱水灼人皮肤……”
她一把抓起少女的手,狠狠把她推进了水池:“上仙去试试吧!”
“尊上到——”
两声一齐响起,将这逼仄的囚牢困成狭窄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