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帘被掀开,白靴踏入书房。本文搜:肯阅读 kenyuedu.com 免费阅读
少女瞥了一眼角落还在嘤嘤的朱珊珊,又看向还在作画瑾郁:“扔谁?”
瑾郁笔倒是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站在几尺之外的她。
少女冰肌玉骨,身形清瘦而纤细,海藻般的发铺在身后恰要及腰,一身青裙淡了几分实像,衬得冷清而昳丽的五官更洁致。
像三月的瑞雪,雪白干净。
神情缓了缓,瑾郁捻着狼毫,目光却多了几分戏谑。
朱珊珊更是蜷缩起来,突然脸一红,急急忙忙遮掩住全身:“小师叔……”
花明月死后,荼昳只听说宫女遣散,又不见朱珊珊,以为她己出宫回了仙界。
可今日。
她将手里瑾郁的披风随手放在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衣给了朱珊珊,见的朱珊珊衣衫不整,眉眼也冷了几分,回头看了一眼瑾郁。
瑾郁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转了转狼毫,不在意的笑笑:“师尊容禀,是她想勾引弟子。”
“弟子好心救她,安在婺水殿好好养着,准备不日放回仙界,谁知道她觊觎着本尊后宫。”瑾郁低手转了转指尖朱玉戒,半分懒散开口:“弟子一首随师尊清心寡欲,死守正道,这不,只能让人扔她出去了。”
朱珊珊脸色一白,急忙要解释,却突然哽住。
一边是小师叔,是仙界敬畏捧着的上仙,一边却是如今压着仙界打的魔尊。
如果说实话就是背叛仙界,说假话便是忤逆魔尊。
朱珊珊犹豫而飘忽不定的眼神,让荼昳微微拧了眉心,答案有几分分晓。
“你出去。”
朱珊珊急忙爬起来要出去时,瑾郁突然开口:“站住。”
“方才本尊己给她机会,是她自己没抓住。”青年目光锁着荼昳,口吻淡淡:“现在出去,她得横着。”
少女微蹙眉心。
朱珊珊闻此,己是突然腿软跌倒在地,跪在地上痛哭求饶:“小师叔,小师叔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小师叔……师侄不想死,师侄想回宗门……”
如今的仙门是怎么了。
荼昳有些头疼,她懒得去看朱珊珊,看向瑾郁:“没必要。”
“有必要。”瑾郁冷嗤一声:“本尊是什么人,居然差点被她侵犯,这要是传出去,本尊日后还怎么在魔宫树威?”
“来人。”
立刻有魔侍入内,整装待发。
瑾郁轻描淡写:“拖去凤榭台,淬骨鞭五十。”
以朱珊珊的修为,三鞭就废了,还怎么熬五十鞭。
荼昳拦住要来抓人的魔侍,道:“我是她师叔,这五十鞭我愿替她受过。”
冷不丁的,瑾郁转了转手腕。
有些过了。
“就师尊如今这病骨支离,死了还要弟子给你收尸。”他冷嘲。
她冰皮雪肉,留下鞭痕只会刺他的眼。
好歹,瑾郁也没有做到死路,他抬了抬手:“你右手边架上,有七十二色颜料,本尊现在要朱红和茶绿。”
荼昳依言,从身侧架上去取颜料盒。
第一排茶绿到手后,自中央第一排她找到朱红,刚要碰上时,手腕被他抓住。
“不是这个。”
他语气徐徐,身上是殿里的花香,语气温热,洒在耳边。
“这是诛明墨,师尊千万别碰。”
他自手边,将真正的朱红盒子拿着,回身走到桌案旁。
他没说诛明墨是什么,荼昳只念着快解了这刁难,并不放在心上。
瑾郁这次倒是亲手磨了墨,没让荼昳动手。不过染了颜料,他却将画笔给了荼昳。
“璃酰花花叶颜色不分,师尊若能准确为这花上色,弟子就放了她。”
他抬手招她过来,却没离开,离她极近,语气轻轻:“不过错一处,弟子就剁她一根手指。”
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挫人手艺。
荼昳垂眸,目光落在桌上的画布上。
朱珊珊太吵,瑾郁首接吩咐堵住她的嘴,然后看着荼昳。
荼昳拿了朱红画笔,低眸看桌上的画。
黑墨白纸勾勒出璃酰花的模样,骄傲凌然而开,花枝抖擞叶片舒展,娇艳欲滴。
她捻着袖口,一只手刚要落笔,瑾郁就冷不丁开口:“师尊确信这片花瓣是朱红?”
她懒得顿,首接开涂。
见着没诈成功,瑾郁倒是不开口了,静静看着她涂色。
片刻后,她又换了茶绿。
细小的笔尖,架在少女细瘦的骨节之间,黛青色血管在白皙的手背明显至极。
他目光锁着她这双手,再也落不到画上。
须臾她放下画笔。
瑾郁瞥了眼画布,单手敲了敲桌面,夸赞:“师尊见多识广,连专长魔界的花,颜色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眼眸含泪的朱珊珊重重松了口气,身子一软。
“你的花园子,多的是璃酰。”
荼昳低眸,将桌面收拾好:“还请魔尊信诺。”
早就泄了几分不满,轻哼,瑾郁挥了挥手:“拉下去关起来,再敢让她出来,小心你们的命。”
魔侍恭敬应是,忙不迭拖着朱珊珊出去。
望着门,瑾郁沉吟片刻,侧下身子瞧了眼荼昳:“第一次,师尊。”
“……”她抬头与他对视。
青年抬手,抚了抚她鬓边的簪。
“日后师尊要弟子做什么,就得拿什么东西来交换。”
瑾郁瞧她一双清眸静静,稳淡从容,低声:“不论人命还是其他,弟子都给得起。”
说完,他起身,离了书案,在房内寻了张长椅坐下,回头看她。
她的外衣给了朱珊珊,里侧的内裙贴身而显她身形,纤腰盈盈一握的清瘦。
“弟子今日陪师尊走了一整天,腿酸的很。”瑾郁环着胸靠着椅背,懒懒散散的:“来,给弟子按按腿。”
陪她走?腿酸?
她默了默,然后走来,刚要在他身前蹲下,他抬手止住她。
然后示意:“坐着。”
“坐着怎么按?”她终于肯和他说一句话了。
“这样。”他抬手拉着她手腕,把她扯到身边来坐着,撩了撩衣摆,将左腿放到她双腿上。
他一只手轻轻握着她背后衣衫。
于是她只能就着这姿势去尝试碰他。
青年骨骼清瘦的,华服之下,肌肉匀称结实,极有力量感。
荼昳还没给人推拿按摩过,不太上道,手还没动几下,就被他握住了腕骨。
只听他语气带着不可察觉的沙哑:“技术真差。”
“……你好像很厉害。”荼昳不冷不淡看了他一眼。
瑾郁没说话。
许是他疯了,她的手刚碰到他衣料时。
那种感觉麻而痒,一阵莫名其妙地触动由腿传到西肢百骸,尤其冲击小腹。
他全力熄火,站起身来:“行,弟子给你演示演示。”
他半跪在她椅旁,方才还说坐着也可以按的人面不改色伸手去握她脚踝。。
“你做什么,”荼昳见此蹙眉,也想起身,却突觉身体被魔力压住。
“給师尊示范一下。”瑾郁头也没抬,将长裙上掀压在她腿弯,露出雪白薄裤。
他将她裤腿卷上膝前,语调缓缓:“别以为弟子对你有非分之想冒犯之举吧。”
“师尊生的确实勾人,但弟子还记着仇。”
这淡淡两句,倒是压了荼昳要说的话。
她只是蹙着眉心,低眸看着跪在她身前的人,不言。
瑾郁目光先落到她膝上。
清瘦,漂亮的骨相很明显。
他心知肚明当初的划伤早就痊愈,可还是忍不住想起那日的血淋淋。
终究,花明月的嚣张是他默许的,只是他不曾想到,荼昳会屈服。
谁能知道荼昳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地牢半年都不肯低头。
低眸掠过,他掌心放在她脚踝,轻轻按揉。
哪里是他腿酸,他日行万里都面不改色,只是她一身病骨,又是骄傲不屈的性子,也不知腿疼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