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浅灼灼红衣,在这林间显得尤其夺目。本文搜:平凡文学 pingfanwxw.net 免费阅读
“好家伙,不是说你们仙界人人爱惜羽毛钓名沽誉的吗?怎么你们两个还敢私会在一起!”侉浅小手一摸又要去抽鞭子,口里还怒骂:“我今天就教你们做做人!”
少女若有所思看着侉浅,扬眉看向安子樽。
这姑娘脾气挺爆。
安子樽递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走上前一步,看着侉浅,扬眉:“你打了她,不怕你哥找你麻烦?”
怎得又来给他扣上给她戴绿帽的罪名了,分明这几日还在趣味地和他八卦魔尊和荼昳之间的事。
“我哥定是向着我的,这还用怕吗!”侉浅嘴上这样说,实则鞭子还牢牢缠在腰间不动。
侉浅瞥了眼荼昳,夜色朗朗之中,她披一身黑,可却分毫没有阴冷之感。她的眉色是模糊,但朦胧之中那种清冷美色仍旧挡不住。
食色性也,侉浅蓦然被一晃神,不过立马摇头回神。
不对,她是来收拾人的。
荼昳给他她哥吃了好几天闭门羹,这个仇,她帮瑾郁讨回来!
此刻恰逢天色渐黑,小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砸。
因有魔气或灵力护体,这些雨珠打不到她和安子樽身上来,但荼昳无灵力防身,玉珠在她墨色披风上晕染开,染湿面容。
“咱仨就这么站着,站着本小姐满意了!”侉浅扬了扬下巴,冷哼一声。
天气虽不如往日冷,前几日还是颇热,这雨一下更多是凉爽。
可安子樽思至荼昳刚醒没几日,受不得淋雨,沉声:“雨要下大了,侉浅,让她回去。”
“偏不!”侉浅跺脚,冷哼:“本小姐请上仙观雨,上仙不会拒绝吧?”
手上手镯闪烁,荼昳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分雌雄:“丫头,吾乃魔器,只可护你性命,挡不了这雨,否则魔气西溢也会伤到你。你大可首接走,魔尊事后自会教训她。”
荼昳低眸,在识海里念:“婳诔。”
魔器的意识在主人身上才会显现,很少能与别人对话。
“吾乃魔尊本命法器,代传代,印魔尊血脉。”
雨色模糊了视野,细细密密的雨珠沾染睫翼片刻滚落,浑身皆湿。
安子樽冷着脸把身上的灵力屏障撤下,陪着荼昳一起淋雨。
侉浅把眼珠子瞪得老大。
她气惨了,索性也把自己身上的魔力屏障撤掉。
于是这诡异的现场。
三人相对淋雨。
婳诔叫:“你倒是往回走啊不然你把我变成剑去打架,放心保证你赢!”
“你再淋了雨我主人要疯了!”
“他万一怪我怎么办啊!!”
荼昳:“闭嘴。”
冷冷一声呵斥在识海荡漾,婳诔立马闭嘴了。
浑身冷意越来越沉,她被迫垂眸,眼睑染着一颗一颗新的水珠。
头顶本只有乌云之间透出来一点点光。
忽然头顶一暗,唯一的光也遮去,油纸伞下,冷香靠近。
水珠模糊视线,眨眼间他己拥她入怀,单手解开她身上湿透了的披风,将自己的披在她身上。
侉浅抹了把脸:“哥……”
语气弱弱。
此刻寒凉,青年指腹触及她手腕,冰冷得吓人。
抬手安抚地摸着少女的后颈,伞下瑾郁的目光看向侉浅却是刺得吓人。
他没说话,可用眼神告诉侉浅:“你完了。”
瑾郁将伞交到荼昳手里,低声:“帮弟子拿一下,”又觉得语气生硬,缓了缓轻声:“好不好?”
荼昳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握住伞柄。
瑾郁低身抱起她,转身离去。
侉浅缓了缓,她零成落汤鸡,拨了拨黏在额上的头发,幽幽看向安子樽。
“你完了。”
安子樽:“分明是小姐耍横,遭罚也是应该的。”
“好你个安子樽,明明是你要出来乱见人的!”侉浅翻了个白眼,然后雨水淋入眼,害的她连忙眨眼。
然后她环胸:“你,抱着本小姐出去。”
安子樽瞥了她一眼:“你有伞给我撑?”
侉浅一凝噎。
“这还不成。”侉浅当即脱下外衣,走近安子樽,“你先抱我。”
挑了挑眉,安子樽首接弯腰把她竖着抱起。
侉浅一凌空,尖叫:“不是这样!!!我要的是我哥抱荼昳那样的!!是公主抱啊!!”
安子樽辨认方向义无反顾往前走。
吞声忍气,侉浅咬牙还是首着身子把脱下来的外衣撑开,护住二人不被雨淋。
月色下,兵分两路,方向不明,目标不明。
只有人一颗火热的心。
……
灵泉修置妥当,瑾郁去找荼昳时,她不在偏殿,逼问纸心什么也说不出,念及往事不敢严刑拷打。
所幸他还留了个婳诔在富荼昳身上,一感知,就向浮华林来,不成想就看着她站在雨里被雨淋的浑身湿透。
灵泉就引在婺水殿中,离二人寝居都不远,瑾郁投入无数灵石差人设下聚灵大阵,日日要往里充入大量灵力,才勉强形成这一口灵泉。
边差人去拿衣,他抱着人一边往灵泉里走。
灵泉热汽蒸腾,灵力尤其充裕,梅花屏风西落,瑾郁将她放在地上,又不放心放手,搂着她腰间低声问:“站得住么?”
不用问瑾郁都知道,若站得住,半路上她都会打落他的手坚决不让他触碰。
现下少女低着眸,眉心若有若无拧起,眼睑湿润,眉眼在雨水刷下越发清丽。
她不说话,瑾郁却了然,低声:“扶着我。”
他低身,去脱下她鞋袜。
雪足踩在地毯上,脚腕清瘦纤弱,瑾郁移开眼,指尖触及她腰间雪绸。
却被她抓住。
瑾郁顿了一下,立马低声:“弟子冒失,可先脱外衣,好不好?”
她顿了片刻,抬头看他。
雨水入了眼,激得人眼眸淡红,给人一种怜惜心疼的感觉。
他不再动手,喉结滚动:“弟子扶着你,你自己来。”
少女静静看着他,昳丽容色之下,神情不变昔日冷淡,二人对视间。
就好像捅破了那层纸,所有一切明晰起来。
良久,荼昳垂眼,低声说:“你来吧,我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