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一诧，随即哼笑。本文搜：红宝石文学 qdhbs.com 免费阅读
仙魔禁忌、藐视天机、随心所欲……以往她只可看不可及的事儿尽都做遍了。
能不爽吗？
东华暂且也不提这些事儿了，他沉吟，言及正事：“七位宗主被刺杀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荼昳将冰袋放下，她轻轻颔首。
“你猜你的好徒儿给了仙界一个什么答复？”东华指尖瞧着桌面，他沉声说：“随便找个魔族剁碎成肉泥，说要交给那几个宗门做饺子。昳儿，这是你感化过的成果？”
肉泥被搬到那些宗门，生生吓晕了几个弟子。
此事，荼昳表示沉默。
事发在当时血莲被攻击，瑾郁魔性上头，自然免不了暴戾。
手法的确，惨绝人寰。
南衡见她不说话，抿了口茶，出言有意安抚她：“我打听过了，死的那个是魔宫地牢重犯，手下的命很多了。”
“当下，是先找到藏在仙界的伏牙。”少女垂下眸，捧起茶盏轻轻喝了口，她简单说了冰谷遇到的事。
南衡沉吟：“他竟知血莲秘术……”
“他与花埕交好，想来看过不少仙界秘籍。”荼昳颔首，思忖着道。
荼昳亦有预感，此人日后怕是后患无穷。
她正说着：“我立刻下山……”时，东华抬眼看来，沉声断了她的话：“你还有几个师兄，劳不着您一个病秧子去。”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沉默。
南衡温和瞥了眼大师兄。
东华自知用词不当了一下，一顿，随即柔和下语调，转移话题沉吟：“前几日你命石倏然熄灭，极芜都己开始点兵进宫魔宫了，幸亏你命石又重亮。”
不过这确实是诡异事，哪里有熄灭的命石重亮的先例。
“你先将身子养好，伏牙此人邪门，不然也不会做到接连刺杀几个仙域的宗主，还能做到栽赃嫁祸。”南衡接了口，他温声向他小师妹解释：
“你二师兄西师兄这几日就在其他仙域追查，想必快有结果了。”
荼昳低垂着眼，慢慢“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瞧她似是听进去了，二人放了些心。
夜色晚，她的两位师兄各自叮嘱她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少女后靠，靠入椅背，凉风吹慢了她的思绪，她拿着冰袋再贴上眼睛。
许久之后，房间内有了响动声。
荼昳掀开眼，看见一位面容温顺的姑娘走着上前，她生的清秀十足温柔可人，向她行礼：“婢子给上仙请安。”
在她那段记忆里，这是南衡后面找来跟着她的姑娘，叫聆诗。
少女轻轻颔首。
当初看她有些别扭，因为她跟在自己身边有些抗拒，并不如记忆里的“亲近”。
当然不亲近，才待一起一年，这一年荼昳还因修缮神像一事，二人时常见不着。
聆诗去收拾桌面的茶盏时，荼昳支起身子，她轻声说：“聆诗，替我去瑶池送个东西。”
荼昳将曾在冰谷刨出来的黑晶石放在聆诗手里，低声吩咐她：“送给瑶池绾辛仙子，说是给承玥的。”
承玥喜欢婳诔变成的镯子，曾经她取不下来，现在婳诔没在手腕禁锢，瑾郁说随她处置，但她也不会送人。
聆诗连连点头，笑着说了句：“上仙对小孩子都很好呢。”这才退下。
少女闻此却有怔愣。
她慢慢扶上侧脸，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在轻薄纱衣和白裙下，腰身还是极其纤细，小腹平坦，看不出来一点怪异。
……
次日，二长老来妗嫒阁了。
荼昳请他坐下，问他一声好，就去煮茶。
二长老抚着花白胡须，面色红润容光焕发，将荼昳打量着，沉吟许久。
“老夫是来替姑娘把脉的。”待荼昳将茶盏放下，二长老这才道了句。
少女的虚弱之色早己尽数褪去，而今她看上去并无一丝异常，冷清漠然。
荼昳落座，她随口道了句：“长老安心，我身子无甚大碍。”
“姑娘的命石前几日光亮熄灭，却又不久重亮，此事诡异，但老夫确信你想必受到过致命伤害。”二长老担忧至极，眉头紧锁：“老夫不看看，不安心啊。”
二长老从小瞧着她长大，感情都快处成亲情了。
荼昳思忖片刻，将自己自戕一事简单告诉他，略去天机神捞了她一事儿。
二长老沉吟颔首，略有深意和不解，不足片刻便道：“既是被魔器所伤，想必伤口愈合得慢，姑娘近日慎用灵力仙力，老夫会捏些药，姑娘可以内服。”
瑾郁也给荼昳从魔宫带了不少药，不过除却敷在伤口的，就是需要煎熬。
苦的紧的东西，确实不如那些药丸子。
她点头道谢。
二长老虽放过了这件事，却问及她寒症一事，怎么说也要给她把把脉探探虚实。
少女有意避他，搪塞过去。
几个回合下来，二长老更察觉她在隐瞒什么。
荼昳向来理智清醒，二长老本应该放心，可他心神不宁地瞧了她许久，半晌也看不出来什么，也就不多做打扰。
走前嘱咐荼昳按时吃药和日浴灵泉后，他走至门口了，回身，低低叹一声，告诉荼昳。
“讳疾忌医，就会药石无医啊，小昳姑娘。”
二长老离去了。
茶微凉，她去拿茶盏时，手上藏在衣袖下的红豆手串露出来。
她瞥了一眼，就将袖子拉下了些，遮掩住那手串。
坐在案前，荼昳沉思。
费劲她几百年心思的血莲就这样被毁了一半，说不生气是假的。
只好在融进她心脉那血莲里有神族净魂之术，就算那小朵被彻底摧毁，也不怕瑾郁大动杀机。
起码三界不会再横尸遍野。
伏牙难追，当今需得去安抚几个失去理智的宗门。
她想着，拿来纸笔。
片刻后，妗嫒阁波纹一动，少女身形消散。
聆诗来妗嫒阁准备奉茶时，茶壶里的茶都彻底冷下来，阁内无人。
聆诗想去收拾茶壶时，看见桌上荼昳留的信。
她说下山一日，明日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