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至,岁末临近。^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
地处西北的安阳城又将迎来银装素裹的季节,漫天飞雪向来是这座古城最忠实的冬日访客,年年如期而至,从不爽约。
一旦下起暴雪,必定出现流民,这些人要如何安置?流民的问题准备如何解决?
偌大的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提。
如今世家林立,划分派系,拉帮结伙,剥削百姓又该如何处理?百年王朝,千年世家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还是没人提。
突厥,高句丽,吐蕃等外敌狼子野心,对大乾虎视眈眈,边关发生小规模战争的频率越来越频繁,随时会升级成大规模的全面战争,到时候又该怎么解决?
还特么没人提!
这些个瘪犊子文臣!一天到晚就知道海晏河清,百姓安宁,千秋万代!这破朝会还不如改名叫马屁会呢!难怪人家李又土每次朝会完了都喜欢叫人他书房去开小会,敢情开大会就是用来拍马屁的呗。
就在这时,徐茂率先跳了出来:“启禀圣人,臣有本奏!”
“准奏。”
咦?徐茂怎么跳出来了?这徐茂是徐有功的亲爹!现在是国子司业,从西品下,也算是个大官了,平日低调的紧,怎么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了?
宋泊望向徐有功,徐有功一副别担心,看我表演的表情,但徐有功那脸,怎么肿的跟个猪肉一样?他经历了什么?
宋泊不知的是,徐有功那脸是在昨夜,被他亲爹给揍的。_h.u?a′n¨x`i!a¢n¢g/j`i!.+c~o^m+
时间闪回到昨夜,彼时的徐府上。
“儿啊!此事万万不可,这宋泊不仅贵为驸马爷,且他本就背景深厚,平日还跟那群武将关系密切,出了事情,至少可全身而退,你一个大理寺少卿算什么玩意,那章平之是你能够招惹的吗?!娃儿他娘,你还不劝劝你儿子!”
说话的正是徐有功的亲爹——徐茂,徐有功觉得,此番对付章平之难度太大,能争取一个盟友便争取一个,这才来找自家亲爹,希望他明日朝会能帮忙弹劾。
自打孔师辞世,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而他徐茂则是最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在文人之中,他还是很受尊敬的。
徐夫人在一旁附和:“哎呀,儿啊,你也真是的,你明知道你阿耶不晓事理,还要说,真是的,以后再有这种事随意编个理由糊弄一下就成。/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是孩儿疏忽了!阿耶,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遇这不平之事,定是要管上一管的!章老贼作恶多端,孩儿须管,孩儿应管!”
徐茂一听,一肚子无名火,“呀!不平事,这世间皆是不平事!你管的过来吗你!你管了旁人!却想害死自己的亲族!”
徐夫人见老徐发飙,出言安抚:“老徐啊,咱们徐家低调太久了,你以后可是要当祭酒的人,偶尔硬气一下,传出去也能震慑宵小嘛!”
老徐先宠溺的看了一眼徐夫人,又扭头指着徐有功一顿骂:“你竟敢还嘴!硬气?老子就算在硬气敢跟你这大理寺少卿想比吗?搞倒了褚相不说!这会又要去搞礼部尚书了!怎么,以后你是不是还要去搞皇亲国戚?”
徐有功懵逼了,我...我特么的啥也没说啊!说你硬气的也不是我啊!你是逮着我就喷啊!
徐夫人笑眯眯的望着这两父子,又当起了和事佬:“哎呀,好了好了,不过是弹劾一番罢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剩下的事就交给有功吧!他那么大了,有分寸的!”
老夫又望向徐有功:“分寸?你有屁的分寸!你也不瞅瞅你是个什么德行!就说季县那事,狗屁没查到不说!连家里的驴子都能给丢了!你还能成什么事?”
“哎呀!咱儿子不也因为季县这事在朝堂崭露头角了吗!”
“崭露个屁的头角,季县那事不都靠王河跟宋泊吗?他不就是个打酱油的!”
徐有功一脸无奈,“阿耶!我一句话都没说啊,都是阿娘说的呀,你老是训斥我作甚!”
“好你个徐有功!还敢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阿娘说的,就是你心中所想!”
徐夫人:“好了!老徐!到此为止吧!明日你便帮有功去弹劾一番!”
老徐心里那个气啊!扭头就给了徐有功一巴掌。
“好啊!你现在还敢命令老子了!好你个徐有功,到底老子是你阿耶!还是你是老子的阿耶!”
“啊...啊娘,我求你别开口了...”
“啊!你特娘的还敢教训你阿娘,老子抽死你!”
徐夫人:“哎呀,老徐,你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喝口热茶,喝口热茶。”
“哎呀,哎呀,夫人,为夫不渴,为夫不渴,夫人你喝,你喝就是了,莫要被这逆子气坏了身子。”
???
徐有功不禁在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年这老头在刨地的时候刨出来的。
徐茂:“哎,如今咱们徐家也算积攒了些家业,你小子行事如此鲁莽,可让阿耶如何是好啊!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这家业没了,就全没了!”
回到朝堂之上。
徐茂:“启禀圣人,老臣要弹劾礼部尚书章平之三大罪!”
此言一出,朝野震惊,国子监隶属礼部,照理说,礼部尚书是这徐茂的顶头上司,这……现在都玩的这么野的吗?
宋泊更是震惊不己,这徐有功是怎么回事?干爹是大乾第一愣头青,怎么他这亲生父亲也这么刚?
“第一大罪!季县县令涂杰,罪恶多端,强令百姓开山采石,并卖入安阳城中,老臣近些听闻,这收购季县石木料的,乃是京中马记,而这马记的掌柜马有才正是礼部尚书章平之的家眷,章大人为礼部尚书,却与涂杰这等贼人互商,实为知法犯法!”
“第二大罪!若是章尚书己平价收石卖料也就罢了!但,据我所知,章尚书以低于市场价八成的价格收料,又己高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卖料,如此薅羊毛,扰乱市场!实为第二大罪!”
饶是徐茂说的绘声绘色,那章平之仍旧一副拽拽的样子,毫不在意的发出“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