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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凶宅赠品》

郑浩签完购房合同时,中介小陈突然从公文包掏出个扎红绸的布包:"前房主特意交代,这娃娃要留给新主人镇宅。"

我接过那个三十公分高的陶瓷娃娃,绸缎裙摆下露出半截青白手臂。娃娃左眼下方有道裂纹,像道未干的泪痕。

"放主卧飘窗上吧。"丈夫把行李箱推进玄关,"反正这房子便宜得邪门,多个赠品也不亏。"水晶吊灯在他头顶投下蛛网状阴影,我总觉得有什么在二楼转角偷看。

第一夜我就被滴水声惊醒。月光透过蕾丝窗帘,把飘窗上的娃娃照得发蓝。它原本朝外的脸蛋不知何时转向了床铺,玻璃眼珠泛着水光。

"你半夜摆弄娃娃了?"郑浩边打领带边问。我摇头时瞥见梳妆镜——娃娃的裙摆沾着泥渍,可昨天我明明擦得一尘不染。

第七天暴雨夜,手机监控突然推送警报。凌晨两点西十分,主卧画面剧烈晃动。瓷娃娃在镜头里慢慢坐起身,裂开的左眼渗出黑红色液体。它用烧焦的手指扒着窗台,身后隐约有个蜷缩的孩童黑影。

"这房子死过人!"隔壁王婶攥着我的手腕首哆嗦,"三年前电路起火,姓赵那家五口全烧成了炭。消防员抬出来个小女娃,怀里还抱着个娃娃......"

雷声炸响的刹那,我听见儿童房传来八音盒声。浑身焦黑的小女孩坐在旋转木马上,怀里的娃娃突然转过180度的脸:"姐姐,该你当我的新妈妈了。"

郑浩抄起灭火器砸向木马时,我看见小女孩脖子上的长命锁——和中介给的房产证附件里,前房主女儿的一模一样。

暴雨淹没了丈夫的惨叫。现在每当我经过主卧,都能听见衣柜里有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那个沾着血渍的娃娃依然坐在飘窗上,只不过它怀里多了个迷你相框,里头是郑浩笑得温柔的脸。

今天物业打电话说,有对新婚夫妇想来看房。我轻轻擦拭娃娃裙摆上的灰尘,把红绸带重新系成漂亮的蝴蝶结。

王婶的警告在我耳边炸开时,客厅的吊灯突然"滋滋"闪烁起来。那个瓷娃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茶几上,裙摆下露出半截烧焦的小腿。

"它...它自己会走路!"我抓着郑浩的胳膊往后缩,却摸到一手粘腻。月光下,丈夫的袖口渗着黑红色的液体,和娃娃眼角的"泪痕"一模一样。

第二天我在物业档案室翻到了泛黄的报纸。2019年7月15日的头版照片里,消防员正从焦黑的别墅抬出五具尸体。最后那张马赛克都遮不住的小小轮廓,手腕上戴着串褪色的七彩珠链——和现在挂在娃娃脖子上的珠链分毫不差。

"赵先生生前是古董商。"老保安吐着烟圈说,"听说从缅甸收了批陪葬品,有个降头师警告过他..."烟头突然熄灭,保安的表情凝固在昏黄灯光里,"那娃娃是用夭折孩子的骨灰混着陶土烧的。"

深夜我假装熟睡,从睫毛缝隙里偷看飘窗。月光像探照灯般打在娃娃身上,它的手指正以诡异的角度抽搐。当电子钟跳到02:40,陶瓷关节发出"咔嗒"轻响,娃娃竟顺着窗帘爬上天花板,蜘蛛般倒吊着向我爬来。

郑浩失踪后的第七天,我在阁楼发现了他常用的Zippo打火机。积灰的梳妆台镜面上,用血画着歪扭的儿童画:五个火柴人手拉手围着跳舞的娃娃,第六个大人形状的焦黑影正从画框边缘爬进来。

暴雨夜我撬开了地下室封死的木门。霉味中混杂着腐臭,手电筒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角落的玩具箱里堆着七个相似的娃娃,每个都穿着不同颜色的裙子。最底下压着本烧焦的日记,稚嫩的笔迹写着:"今天爸爸又带回来新姐姐,我要把她们都变成不会说话的娃娃..."

手机突然响起中介小陈的语音留言:"方女士,新买家对赠品很满意..."背景音里有个小女孩在哼跑调的摇篮曲。我疯狂翻看购房合同附件,在最后一页发现被血迹晕染的补充条款:随房附赠古董娃娃壹件(永久保留)。

此刻主卧传来"咯吱咯吱"的摇椅声。透过门缝,我看见娃娃正在给郑浩的相框扎蝴蝶结。它缓缓转过裂纹斑斑的脸,用我被烧哑的嗓音轻轻说:"妈妈,该准备下个姐姐的裙子了。"

楼下门铃响起,新的购房夫妇捧着鲜花站在雨中。娃娃脖子上的珠链突然断开,七彩玻璃珠滚落一地,在月光下像极了人的牙齿。

门铃响起的瞬间,客厅的灯“啪”地熄灭。

我浑身发冷,盯着门口那对年轻夫妇——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男人手里提着蛋糕,像是来庆祝乔迁之喜。他们身后,中介小陈的笑容僵硬得像是画上去的。

“方女士,这是周先生和周太太,他们很喜欢这栋房子。”小陈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死死攥着门把手,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余光里,那个瓷娃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歪着头,嘴角微微上扬。

“这房子……有些问题。”我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周太太却笑眯眯地打断我:“哎呀,老房子嘛,有点小毛病很正常。”她低头逗弄怀里的婴儿,“宝宝,我们以后就住这儿啦,喜欢吗?”

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伸出小手,指向我身后。

我猛地回头——

娃娃不见了。

郑浩己经失踪两周了。

警察来做过笔录,调了监控,可录像里只有他深夜独自走出家门的画面,之后再也没回来。他们安慰我,或许他只是暂时离开,冷静一下。

可我知道不是。

因为每晚凌晨2:40,卧室的衣柜里都会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像是被火烧过的嘶哑嗓音——

“晴晴……救我……”

我不敢打开衣柜。

我终于还是撬开了地下室最后那扇被木板钉死的门。

霉味和腐臭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照进去的瞬间,我差点尖叫出声——

墙上挂满了照片。

每一张都是前房主赵家的全家福,可诡异的是,照片里的人……在慢慢消失。

最早的一张,五口人笑容灿烂;第二张,小女儿的脸模糊了;第三张,她的位置只剩下一个黑影;到了最后一张,全家人都变成了焦黑的轮廓,只有正中央的椅子上——

坐着那个瓷娃娃。

地上散落着烧焦的玩具,还有一本日记。我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的笔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写的:

“爸爸说,只要找到新妈妈,我们就能复活……”

当晚,暴雨倾盆。

我被婴儿的哭声惊醒,睁开眼时,发现娃娃正站在我的枕边,裂开的左眼滴着黑红色的液体。

“妈妈……” 它用烧焦的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脸,“*

该换人了。”

我尖叫着滚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向大门,可门锁纹丝不动。

身后,八音盒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僵硬地回头,看见郑浩站在儿童房门口,怀里抱着那个婴儿——

不,那不是婴儿。

那是一个焦黑的、蜷缩成一团的孩童尸体,正冲我咧嘴笑着,露出满口尖牙。

“晴晴……”郑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三个月后,中介小陈带着新买家来看房。

“这栋别墅性价比很高,前房主移民了,家具都留下,还附赠一个古董娃娃……”

新买家是个独居的年轻女孩,她好奇地拿起沙发上的瓷娃娃,指尖不小心蹭到它眼角的裂痕。

“哎呀,怎么有点湿……”她嘀咕着,随手擦了擦。

窗外,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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