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迟虞刚刚把弓箭放下,便听见一声“好”以及一阵掌声。′z¨h′a~o-x^s·.?n\e/t`
她侧头看去,目光落在端坐在右前方主位上,男子丰神俊朗,正是她有一面之缘的太子殿下。
“迟虞妹妹当真是名不虚传。”赵黎川说,看着迟虞的目光里充满了赞赏,“果然,虎父无犬女,将军府卧虎藏龙。来,迟虞妹妹,我单独同你饮一杯,祝你生辰吉乐!”
赵黎川说着,端着酒杯举起来,遥遥与迟虞对望。
“应是迟虞敬殿下,今日本应早早见过殿下,奈何总有人把话说在我前头。”迟虞说着,看了一眼姚尚书,“万望殿下莫要怪罪。”
说完,迟虞把侍女递过来的酒杯接在手中,仰头一饮而尽:“迟虞先干为敬,殿下请随意。”
赵黎川面上笑意更甚,将酒杯中的酒饮尽:“豪爽!”
“好了。”赵黎川身旁有一端庄冷艳的女子按住他倒酒的手,低声说道,“今晚的主角是虞儿。你说这一箩筐的话做什么?”
那女子声音小得只有赵黎川能听见。
但谁让迟虞听力好呢。
迟虞挑了挑眉。
想不到,南苑的太子殿下还是个妻管严。??,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她看向那名女子,美眸流光潋滟,眉如远黛,唇红齿白,当真是个大美人,就是面上过于淡漠了,是个冷艳美女。
怪不得那些小姑娘都不敢打太子殿下的主意。
“我这还不是给虞儿长脸吗?总不能叫虞儿给人欺负了去吧。”赵黎川悄悄说道。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华絮美目一眨,“瞧我的。”
她把目光落在姚舒身上,缓声说道:“虞儿箭术了得,在座各位长辈赞叹有加。我听闻,姚尚书家的小姐才华亦是名冠盛京。不若,姚小姐为虞儿弹奏一曲,便当作给虞儿的生辰礼。”
华絮的声音一落,官员都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迟虞给长辈展示箭术,乃是尊敬。可,让姚舒当众给迟虞弹琴献礼……
迟虞看向姚舒。
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姚舒望向姚尚书,又望向姚夫人,可没一个人搭理她,只好绞着手中的帕子。
她见识过华絮的手段,她不敢说不,更何况,华絮还是太子妃。
“姚小姐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华絮说着,交代手下的人准备琴具,“去为姚小姐准备琴具。?3~w′w·d~.¨c·o~m·”
很快琴具就在众宾客中间摆好了。
姚舒迟迟未动。
华絮便又轻悠悠开口:“怎么了?姚小姐不乐意吗?”
没有人为她开口推脱,姚舒只能自座位上站起来:“自然是乐意的。”
她在众人的目光下行至琴具前,强迫自己镇定地坐下来。
若是放在平时,她弹一曲“骊歌”轻而易举。
可偏偏,前两日父亲将她关在祠堂思过之时,她曾尝试逃出去,却反被门夹到了手指,至今未愈。
这件事情,母亲知道,哥哥也知道。
姚舒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忽然有些悲凉。
她抬头,意外发现华絮的视线也落在她的手指上,浅笑嫣然。
心中猛然一惊。
莫非,华絮早己知道她的手指拨不了琴,却仍给她出这个难题。
姚舒心中愤然,然则无可奈何,只能抬手,硬着头皮弹下去。
琴声响起,她的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
更让她愤怒的是,她的琴声失了水准,惹起一阵又一阵低语。
“不是说,姚小姐的琴艺冠绝盛京吗?怎么弹得如此软绵绵。”
“我看,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是谁给她吹嘘的琴艺,该不会,是她自己吧。”
够了,够了!
姚舒咬着嘴唇,现在是谁都能议论她一句了吗?
姚舒的眼睛转了一圈,总有一天,她要让她们都付出代价!
她弹得指尖渗了血,才勉强弹完一曲。
“一曲骊歌,舒儿献丑了。”姚舒面色发白,压着怒气说道。
“多谢姚小姐的贺礼,不知这琴声有何深意?我怎的没听出来这是骊歌的曲调?”迟虞问道。
姚舒尴尬地站在人群中间,脸一阵青一阵白。
华絮用手肘推了推赵黎川:“你瞧,虞儿是需要我们撑场面的人吗?”
赵黎川点头:“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噩梦了。”
“什么噩梦?”
“小时候我抱虞儿玩,被她咬了一口在胳膊上。她谁都不咬,光咬我。”
“因为你长得太吓人了。”华絮嘲笑他。
“终究虞儿是回来了,长大了。”赵黎川感叹道。
见姚舒久久没有答话,迟虞便又自问自答:“也许是盛京的曲调跟别处不同,你说是吗?姚小姐?”
姚舒捏着裙角,压着怒火看着迟虞:迟虞,你等着。我迟早让你身败名裂!
“各位长辈想来也饿了,便回去坐下休息吧。”迟虞做了个“请”的手势。
姚舒迎着一众嘲笑的目光回到位置上。
晚宴这才正式开始。
首至月上柳梢,宾客们才结束用餐,三三两两聊着天。
迟虞本来跟在江晚身边,一眼瞥见临渊往后门转进了花园深处。
什么情况?
迟虞跟上去。
走进小花园,人跟丢了。
却意外地听见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你确定把药下在迟虞的燕窝里了吗?!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见效!”
是姚舒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小姐息怒,奴婢确定,确定下了药,并且亲眼看见迟虞小姐喝下去。”
“混账!迟虞那个贱人,也担得起小姐这个称呼?”
“奴婢失言,小姐息怒!”
“你最好讲的是真话!否则,我定要把你发卖到青楼。”
“小姐,不要啊,小姐!”
迟虞听到这里,才猛然想起来她喝了迷药。
啧。
区区小事,忘记挂齿了。
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