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峤好奇地凑过来,小肉手轻轻触碰琉璃珠。¢午·4?看-书′ ?庚/欣!蕞.哙.
刹那间,珠子表面泛起细密的波纹,那些原本静止的纹路竟如活过来般扭动。
紧接着,琉璃珠悬浮在半空,睁开了“眼睛”,露出内部流转的流光。
无数细小光点从珠子里飘出,在空中交织成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一座被浓雾笼罩的寨子若隐若现,无数苍白的手臂从雾中伸出。
而寨子中央,一个巨大的背生羽人面蛇身的巨大生物的轮廓正在缓缓游动。
“这是……”张海侠瞪大眼睛,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短刀。
张海盐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警惕,低声道:“是古禹寨,难道这珠子和那两位神祇有关?”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琉璃珠。
画面中,羽蛇神盘绕于一座青铜鼎上,鼎身“疏川导滞”的文字清晰可见。
随着羽蛇神的游走和背羽的开合,浓雾如潮水退去,露出西南方向云雾缠绕的山脉。
一枚青铜钥匙化流光坠入了群山深处,在一座形如巨蛇昂首的峡谷内,显出一座寨门。
此时,珠子的光芒突然大盛,画面中的轮廓猛地转头,仿佛察觉到他们的窥视。
羽蛇神的瞳孔转向张海峤,瞳孔中倒映出他变小后的模样。
张海峤呆呆的对视了一眼,连忙扑进张起灵怀里。
张起灵立刻将孩子护在身后,同时用短刀划出一道弧线,试图驱散那些光点。_a~i_h·a?o\x/i¢a~o`s_h^u,o!..c-o\m/
就在这时,琉璃珠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光点瞬间消散,珠子重新变回安静的模样,掉落在地上。
菜心猛地窜出来,用爪子拍了拍珠子,见没有动静,才松了口气,跳回张海侠怀里。
张海侠捡起琉璃珠,仔细端详:“奇怪,它好像只是在传递某种讯息,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张海盐蹲下身子,盯着珠子若有所思:“也许这珠子是解开张海峤变小的关键?也可能和我们要找的金沙彝族有关。”
张起灵弯腰抱起张海峤,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张海峤小手紧紧揪住张起灵的衣服,眼睛还盯着地上的琉璃珠,小声说:“豹豹,它……它在说话。”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更甚。
张海峤努力平复着呼吸,稚嫩的声音里带着确信:“它说‘羽蛇衔钥,雾散见真;双脉归一,祸起西南。’”
张海盐眸光微闪:“羽蛇衔钥……方才画面里的羽蛇神盘绕青铜鼎,鼎身刻着‘疏川导滞’,倒像是大禹治水的典故。”
“结合古禹寨的传说,这‘钥’恐怕指的是开启某种上古秘辛的关键。”
张海侠摩挲着下巴,目光落在琉璃珠上:“雾散见真,或许指破除古禹寨的迷雾就能看见真相。但双脉归一……”
他顿了顿,瞥向张起灵,“会不会和张家血脉有关?还有西南……金沙彝族就在西南深山。~咸·鱼^墈*书?蛧~ ·嶵_欣^漳^踕,埂`新?快,”
“这双脉,应是指僰人两脉。”张海盐指尖敲了敲琉璃珠转动的眼睛,说着不同的想法。
“白彝分支守护古禹寨明线,黑彝主脉掌控金沙彝族暗线,百年来以‘阿努莎萝’与蛊虫为纽带维系着平衡。”
他抬眼望向雨幕深处的群山,声音压得更低:“如今羽蛇神显形、青铜钥现世,所谓‘归一’怕是要打破这种平衡,要么两脉刀兵相向,要么……”
“两脉卷入更大的漩涡?”张海侠接着说完盐仔没说完的话。
“西南灾祸,恐与‘吞噬之神’有关。”张起灵掌心抚过张海峤的脑袋,不停安抚着。
“不会又是双神博弈吧?”张海盐挑眉,干娘可是告诉过他们古禹寨中羽蛇神与“吞噬之神”的制衡关系。
若画面中的“羽蛇衔钥”是羽蛇神试图打破与“吞噬之神”的制衡,那“钥匙”便可能是解开古禹寨与金沙彝族关联的核心。
既是僰人两脉守护的“命运之钥”,也可能藏着羽蛇神权柄的秘密,或是封印“吞噬之神”的关键。
“‘疏川导滞’鼎纹与大禹传说吻合,古禹寨得名或与此相关。”
“钥匙坠入形如蛇首的峡谷,恐暗示金沙彝族守护的‘命运之钥’,实则是上古治水重器的残片,与羽蛇神信仰同源共生。”
张海侠一边说着一边摸着珠子,忽然想起沙马长老提及的“雾中耳朵”,那些被“吞噬之神”侵蚀的长人,不正是以雾气为耳目,监视着外界动静?
“吞噬之神吞噬记忆,羽蛇神掌控轮回。”张海侠喃喃道。
张海盐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张海峤变小不是意外?而是某种仪式?”
张起灵一愣,如果是这样……他低头看向张海峤,那岂不是意味着,张海峤是被“吞噬之神”力量波及的受害者,但同时也是羽蛇神选中的“钥匙”持有者?
三人同时看向张海峤,后者被盯得有些发憷,往张起灵怀里缩了缩。
张海盐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暗涌:“按照族长的说法,这小子是为了救人才导致这样的。”
“若双脉归一的‘钥匙’是他,那这小子突然变小、记忆断层,倒像是某种剥离仪式。”
张海侠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一切就串联起来了,“那这般看来,这位羽蛇神是站在张海峤这边的,张海峤的失忆可能是那位‘吞噬之神’的手笔。”
“现在祂的现身,是为了指引我们说解决张海峤问题的办法在金沙彝族里?”
张海峤懵懵懂懂的听着几人的分析,手上的手环震动个不停。
他凭着本能下意识地用精神力一接触,皱着眉被动的吸收了大量的资料。
那些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甩了甩脑子,那些碎片化的资料又在同一时间淡去。
张海峤茫然地重复着脑子里残留的句子:“这是打破‘锚点’的代价,不是什么这神那神的原因。”
“豹豹,什么是锚点?”
张海侠一愣,他猜错了?张海峤的缩小跟两位神祇没关系?那羽蛇神的这个指引是为了什么?
张起灵眸色微沉,结合琉璃珠传递的“羽蛇衔钥,雾散见真”。
羽蛇神的指引或许并未首接关联张海峤的异变,而是借其特殊体质作为“观测者”,揭示双脉归一与西南灾祸的深层关联。
这样看来,这趟金沙之行,羽蛇神的显像更像是在警示他们。
“锚点……或许和它有关,你要好好保存它。”张起灵指了指隐藏在张海峤袖子里的机械表。
张海峤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张海侠心思一转看向外面街道热闹的场景,悄声问:
“族长那我们现在还回去找阿火吗?”
张海盐没等张起灵开口就断然否决:
“不妥,阿火既然敢设局算计我们,背后必有依仗。如今古禹寨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金沙彝族又牵扯其中,我们不能再轻信任何看似‘巧合’的线索。”
张海侠望着雨幕中仿佛藏着杀机的街道,皱眉道:
“但我们对金沙彝族的位置一无所知,仅凭琉璃珠的画面和张海峤的只言片语,贸然进山恐怕凶多吉少。”
“阿火虽是掮客,却在这地界经营多年,或许真能摸到些门路。”
张起灵垂眸看向怀中攥着糖葫芦的张海峤。
小家伙最近似乎格外嗜睡,也不知是身体缩小所致,还是孩童本就贪睡。
张起灵淡淡道:“这地界鱼龙混杂,未必只有阿火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