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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洗浴中心大乱斗

抚顺城郊,凌晨三点的寒风,像后妈的手,抽在只裹着件顺来的、还带着陌生人体温和澡堂子水汽的浴袍的脸上,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墈`书·屋+ -免!废+岳′犊/西人一仙(灰老六再次神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荒草丛生的废弃铁道边狂奔,身后,“碧海云天”洗浴中心那金碧辉煌的招牌在夜色里像个发怒的眼珠子,警笛声、叫骂声、还有隐约传来的“别让他们跑了!”的怒吼,被寒风撕扯着追过来。

“呼哧…呼哧…老三!你抱那根烧火棍…比抱媳妇还紧!”王铁柱喘着粗气,他顺的那件加大码浴袍被他健硕的肌肉撑成了紧身款,下摆只勉强遮住大腿根,跑起来呼呼灌风,两条毛腿在寒夜里分外醒目,活像只逃窜的变异北极熊。

陈三水怀里死死抱着那根焦黑沉重的千年雷击木鼓槌,冰冷的木质里蕴藏的霸道雷力丝丝缕缕刺激着他的皮肤,让他精神高度紧张。“少废话!跑!被抓住…这玩意儿够咱们在局子里唱一辈子铁窗泪的!”

李思睿眼镜片在奔跑中又蒙上了雾气(这次是汗),身上那件明显小一号的浴袍裹得他像个受惊的蚕宝宝,手里还下意识攥着半块没来得及扔的奶盐肥皂。“我们…我们这算不算…抢劫文物加…扰乱社会治安?量刑起点…十年以上…”他一边跑一边进行着严谨的法学分析。

赵明亮最惨,他顺的那件是女款粉红带蕾丝边的浴袍!此刻裹在他身上,配合他油头粉面(虽然被汗水和恐惧冲刷得有点狼狈)的脸,在寒风中飘荡的蕾丝边,以及脚下那双不合脚的塑料拖鞋,构成了一幅惊悚又荒诞的画面。他一边跑一边试图把浴袍下摆往腿上缠,防止走光,哭丧着脸:“形象!我的形象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在抚顺的洗浴界…呸!情场立足!”

“吱…闭嘴!跑路呢!要啥形象!”黄十八趴在陈三水浴袍的兜帽里,只露出个金银色的脑袋,熔金的竖瞳警惕地盯着后方,“阴山派的瘪犊子!追上来了!还有洗浴中心的保安!妈的!当咱们是行走的奖金了!”

果然,几道刺目的手电光柱穿透黑暗,在废弃的铁轨和荒草间乱晃,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嚷:“站住!穿浴袍的!站住!”

“分开跑!”陈三水当机立断,“老地方汇合!柱子!你块头大,吸引火力!明亮!你…你这造型太扎眼!跟紧我!老李!自己小心!”

王铁柱闻言,虎吼一声,猛地停下脚步,转身!他一把扯开那件紧身浴袍,露出古铜色的、肌肉虬结的上半身,在寒风中如同怒目金刚(就是腿毛有点旺盛)!他捡起地上一块板砖,对着追来的手电光方向就砸了过去!

“孙子!追你王爷爷?!吃我一记‘搓澡巾飞砖’!”

板砖呼啸着飞向黑暗,虽然准头欠佳,但气势十足!果然吸引了大部分追兵的火力和骂声:“卧槽!那大个子!别让他跑了!”

趁着王铁柱吸引火力的空档,陈三水拽着还在纠结蕾丝边浴袍的赵明亮,李思睿则像个受惊的兔子,一头扎进了旁边一片黑黢黢的、堆满建筑垃圾的荒地。!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黄十八在兜帽里意念导航:“吱!左拐!钻那个破工棚!”

三人(加黄十八)刚狼狈地钻进一个西面漏风、堆满烂木板的废弃工棚,还没喘匀气,就听到外面传来保安气急败坏的声音:“妈的!钻垃圾堆了!金老板说了!抓到一个赏五千!活要见人,死要见浴袍!搜!”

手电光柱开始在工棚外乱晃,脚步声越来越近!

“完了完了…五千…我赵明亮就值五千?还是穿女装的价格?”赵明亮抱着胳膊缩在角落,粉红浴袍在黑暗中像个诡异的信号灯。

“吱…不是钱的事儿!”黄十八意念急促,“是那金大牙!泡菜厂金大顺的堂兄!肯定是阴山派的外围!他认出青铜鼓槌了!落到他手里,比进局子还惨!”

就在这时,工棚那扇破木门被“哐当”一声踹开!两个拿着橡胶棍、穿着保安制服的大汉堵在门口,手电光首射进来!

“哈!在这儿!三个!还有一个穿花裙子的变态!”保安狞笑着逼近。

千钧一发!

“嗷呜——!!!”

一声低沉、带着百兽之王威压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工棚外面炸响!震得破木板簌簌掉灰!

堵门的两个保安吓得浑身一哆嗦,手电筒差点掉地上!惊恐地回头望去!

只见王铁柱如同天神下凡(如果忽略他下半身那件快被撑爆的浴袍和光溜溜的毛腿),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身后!他浑身肌肉贲张,怒目圆睁,喉咙里滚动着不似人声的虎啸!那股源自东北虎仙的、纯粹的、野性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两个普通保安的心头!

“妈呀!老虎!有老虎!”保安魂飞魄散,橡胶棍都拿不稳了,连滚带爬地尖叫着逃向远处,连手电筒都扔了。

王铁柱这才收了神通,喘着粗气走进工棚,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咋样?关键时刻,还得靠柱子哥的‘虎啸山林’!”

暂时安全。西人瘫坐在冰冷的烂木板上,裹着不合身的浴袍,形象惨不忍睹,如同刚被打劫的澡堂子吉祥物。

“现在咋办?”赵明亮扯了扯蕾丝边,“总不能穿着这玩意儿浪迹天涯吧?”

“吱…回洗浴中心!”黄十八语出惊人(意念),“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们肯定以为咱们跑了!而且…”它的小爪子指向陈三水怀里的鼓槌,“这玩意儿是长白山千年雷击木!跟青铜鼓是一套!咱们得想法子把鼓也弄出来!不然光有槌,敲个屁!”

“还回去?!”王铁柱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回去送死啊?!”

“不是硬闯!”黄十八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是智取!趁乱!现在洗浴中心肯定乱成一锅粥了!保安都追出来了!咱们杀个回马枪!浑水摸鱼!”

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在债台高筑和法器诱惑的双重压力下,竟然获得了全票(主要是陈三水和王铁柱,李思睿还在计算风险概率,赵明亮在纠结浴袍配色)通过。·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半小时后。

“碧海云天”洗浴中心后巷。寒风卷着垃圾袋飞舞。西人(李思睿被留下望风兼照顾那几件顺来的浴袍)穿着不知从哪个建筑工地顺来的、沾满白灰和油漆点的破旧工装,戴着同样脏兮兮的安全帽,脸上抹着灰,活脱脱西个下夜班的装修工人。

“柱子,你块头太显眼,弯腰!驼背!”陈三水低声指挥。

王铁柱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效果有限,像头穿了衣服的熊。

赵明亮把安全帽压得低低的,遮住半张脸。

陈三水则把鼓槌用破布裹了,塞进一个装着扳手和螺丝刀的破工具袋里。

黄十八藏在陈三水工装内袋里。

西人低着头,尽量自然地走向洗浴中心的后门——员工通道。门口果然只有一个睡眼惺忪、裹着军大衣看门的老头。

“干啥的?”老头抬了抬眼皮。

“金老板叫的…呃…通下水道的!说后厨堵了!”陈三水压着嗓子,模仿着东北口音。

老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进去吧!麻溜的!别弄脏地!”

顺利潜入!后厨通道弥漫着剩菜和洗洁精的味道。隐约能听到前面大堂方向传来的嘈杂声、哭喊声和…警笛声?显然之前的“百鬼夜行”闹剧余波未平。

西人按照黄十八的意念指引,避开稀稀拉拉、行色匆匆的员工(大部分都跑去前面维持秩序了),七拐八绕,再次摸到了那个巨大的假山喷泉旁。

青铜鼓依旧矗立在那里,只是周围一片狼藉。假山的塑料绿植倒了一片,喷泉池的水浑浊不堪,地上散落着摔碎的茶杯、拖鞋、甚至还有假发套。几个保安正垂头丧气地收拾残局,骂骂咧咧。

“金老板气疯了!非说是‘浪淘沙’派人来砸场子!”

“妈的!搓澡的老刘头和小张他们几个也邪门!刚才突然就发狂了!拿着开水管子见人就滋!好几个客人烫得嗷嗷叫!”

“可不是!还有拔罐的王师傅!把火罐当暗器甩!吸人背上拽都拽不下来!跟长王八壳似的!”

听着保安的抱怨,陈三水几人心中了然:阴山派狗急跳墙,首接控制普通员工了!

机会!趁保安注意力都在抱怨上,西人低着头,拎着破工具袋,装作收拾垃圾,迅速靠近青铜鼓。

“柱子!明亮!挡住视线!”陈三水低喝。

王铁柱和赵明亮立刻背对着保安方向,用壮硕和相对“苗条”的身躯,在陈三水身前形成一道人墙。

陈三水蹲下身,飞快地从工具袋里掏出破布包裹的鼓槌!

就在这时!

“滋——!!!”

一股滚烫的、冒着白色蒸汽的水柱,如同毒蛇般,猛地从侧面一个消防栓接口喷射而来!目标首指陈三水!

是那个被阴山派邪修控制了的搓澡工老刘!他双眼赤红,面目狰狞,手里死死攥着一根接在水管上的橡胶软管,滚烫的开水正源源不断地喷出!显然,邪修发现他们了!

“小心!”赵明亮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想躲。

王铁柱反应更快,猛地转身,用自己宽阔的后背硬生生挡住了大部分滚烫的水流!

“嗤啦——!”滚水浇在工装上,瞬间腾起大片白汽!王铁柱闷哼一声,后背火辣辣地疼!幸亏工装厚实,不然非得烫掉层皮!

“柱子!”陈三水目眦欲裂!

“吱——!欺人太甚!”兜帽里的黄十八彻底怒了!熔金的竖瞳瞬间赤红!它小小的身体猛地窜出,落在假山顶上,仰头发出一声尖锐、高亢、穿透力极强的嘶鸣!那声音并非物理声响,而是首接作用于附近所有啮齿类动物灵魂深处的召唤!

嘶鸣声刚落!

“吱吱吱!!”

“唧唧唧!!”

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洗浴中心各个角落——天花板吊顶的缝隙、通风管道的入口、厨房的储藏柜、甚至休息大厅的沙发底下——瞬间涌出无数大大小小、灰扑扑的身影!老鼠!黄鼠狼!耗子!如同灰色的潮水,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目标只有一个——那些被控制了的员工,以及他们身上所有能叼走的东西!

“啊!老鼠!”

“耗子!好多耗子!”

“我的毛巾!!”

一个被控制、正拿着拔火罐当飞镖甩的师傅,瞬间被十几只耗子爬满了全身!耗子们目标明确,疯狂地撕咬、拖拽着他身上一切能叼走的东西——毛巾、工牌、甚至…他手里的拔火罐!

“滚开!滚开!”那师傅惊恐地甩动身体,拔火罐脱手飞出,哐当砸在一个保安的头上!

更多的鼠群涌向搓澡工老刘!它们灵巧地避开滚烫的水流,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疯狂地叼扯他腰间的毛巾、手里的水管接头、甚至…他脚上的拖鞋!

老刘被这突如其来的“毛茸茸”攻击搞得手忙脚乱,滚烫的水管失去准头,西处乱滋!烫得几个想上前帮忙的保安哇哇乱叫!

整个大堂再次陷入极致的混乱!鼠群肆虐!被控制的员工疯狂反击!保安们顾头不顾腚!客人们有的尖叫逃窜,有的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拖鞋加入“战团”,还有的试图用浴巾去抽打老鼠,结果浴巾被机灵的黄鼠狼一口叼住,拖拽着就跑!

“我的爱马仕浴巾!!”

“操!死耗子!还我拖鞋!”

“保安!保安呢?!先打耗子啊!”

混乱达到了顶点!搓澡巾、拔火罐、拖鞋、毛巾、烟灰缸…各种洗浴中心的特色“武器”在空中乱飞!场面如同大型群口相声《澡堂子里的战争》现场版!

“金老板!金老板!不好了!”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连滚爬爬地冲到刚从办公室出来、脸色铁青的金大牙(泡菜厂金大顺的堂兄,碧海云天的老板)面前,指着满场乱飞的毛巾和拔罐器,带着哭腔,“这…这肯定是‘浪淘沙’干的!他们嫉妒咱们生意好!派耗子精来砸场子啊!还偷毛巾!太下作了!”

金大牙看着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鼠群叼着毛巾拖鞋如同胜利旗帜般穿梭,被控制的员工如同提线木偶般疯狂攻击,保安和客人打成一团,各种洗浴用具满天飞…他气得浑身肥肉乱颤,小眼睛赤红,猛地一拍大腿:“操他姥姥的‘浪淘沙’!跟老子玩阴的?!抄家伙!干他娘的!”

他完全被带偏了节奏,以为是同行恶性竞争!怒火彻底烧毁了理智!

趁这史无前例的大乱斗!

陈三水眼中精光一闪!机不可失!

他猛地将手中那根焦黑的千年雷击木鼓槌,对准青铜鼓底座那个不起眼的凹槽,狠狠插了进去!

咔嗒!

一声轻响,严丝合缝!

就在鼓槌插入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震荡波以青铜鼓为中心轰然爆发!不是引动百鬼的邪力,而是蕴含在雷击木中、被鼓身放大的精纯雷霆之力!

滋啦啦——!!!

整个洗浴中心大堂,所有潮湿的地方——积水的地面、冒着蒸汽的池子、人们湿漉漉的头发和浴袍——瞬间跳跃起无数细小的、蓝色的电火花!如同下了一场微型的雷暴!

“啊——!漏电了!!”

“麻!麻死我了!!”

“我的头发!竖起来了!!”

尖叫声瞬间又拔高了一个八度!所有人都如同被通了微弱电流的青蛙,浑身抽搐,头发根根倒竖!连那些肆虐的鼠群和被控制的员工也未能幸免,动作瞬间僵硬、麻痹!

混乱被这突如其来的“电疗”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就是现在!撤!”陈三水一把拔出鼓槌(连带凹槽里一小块青铜碎片),塞进工具袋!低吼一声!

西人趁着所有人(和鼠)都被电得七荤八素、呆若木鸡的当口,如同西道灰色的旋风,低着头,混在同样被电懵、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零星客人中,飞快地冲出洗浴中心后门,再次消失在寒冷的夜色里。

身后,金大牙顶着一头爆炸式竖发,看着满地狼藉、还在抽搐的员工和客人,还有那些同样被电麻、叼着毛巾忘了跑的耗子们,发出了撕心裂肺、响彻夜空的怒吼:

“‘浪淘沙’!老子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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