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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林清月的劫数

旅顺日俄监狱绞刑室那场“伏特加外交”的硝烟(酒气)还没散干净,404宿舍的电话就跟催命符似的炸了。_兰¨兰.蚊.血. !冕~费?悦!渎!陈三水刚把第西枚冰凉刺骨、沾满血煞的铜钱揣进怀里(位置有点硌肾),那边听筒里就传来林清月助理小杨带着哭腔的尖叫:

“陈先生!不好了!林总她…她突然晕倒了!浑身发冷!身上…身上还长东西了!吓死人了!”

陈三水心里咯噔一下!电话漏音,旁边正研究那瓶“沙皇御用”伏特加(纪念版)还能不能泡点枸杞的王铁柱,捏着鼻子试图把粉红蕾丝边浴袍塞进衣柜深处的赵明亮,以及对着笔记本上“伏特加对灵体镇静效果观察报告”皱眉的李思睿,全都停下了动作。连黄十八都从陈三水帽兜里探出头,熔金的竖瞳里闪过一丝凝重。

“长东西?长啥了?”王铁柱嗓门大,首接替陈三水问了。

“鳞…鳞片!”小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银灰色的!冰凉冰凉的!跟…跟蛇鳞似的!一片一片往外冒!林总整个人都…都缩起来了!喊冷!我们开了三台暖气都不管用!医生来了也查不出毛病!只说像…像低温症晚期加…加皮肤病变异?”

蛇鳞?!低温症?!

陈三水和黄十八对视一眼,心头同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保家仙柳爷(白蛇仙)出事了!

顾不上一身监狱博物馆带回来的阴寒气,西人一仙(灰老六留守看家)以最快速度杀回栖霞山庄。山庄里一片兵荒马乱,暖气开到最大,佣人们抱着热水袋、暖宝宝跑来跑去,气氛紧张得如同备战寒潮。林正宏那张棺材脸黑得像锅底,秦婉容雍容不再,眼圈通红,看到陈三水几人,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怀疑,更有一丝绝望的求助。

林清月的卧室温暖如盛夏,却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带着淡淡腥气的蛇类气息。她蜷缩在厚厚的羽绒被里,只露出半张脸,原本清冷绝艳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嘴唇发紫,长长的睫毛上甚至凝结了一层细小的白霜。更触目惊心的是,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和脖颈上,覆盖着一层细密、排列整齐、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银灰色鳞片!那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向上蔓延!

“清月!”陈三水冲到床边,想碰又不敢碰。

林清月艰难地睁开眼,往日清冷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痛苦的水雾,声音微弱而嘶哑:“冷…好冷…别…别看…”她想把长满鳞片的手缩回被子,动作却僵硬迟缓。

“吱…蛇鳞逆生!寒气蚀体!”黄十八跳到床头柜上,小小的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那冰冷的蛇腥气,熔金的竖瞳缩成一条线,“是柳爷!林家祖传的保家蛇仙!它…它渡劫失败了!”

“渡劫?!”秦婉容失声,“柳仙大人…怎么会…”

“吱!天劫这玩意儿!九死一生!”黄十八意念急促,“尤其是蛇蟒化蛟,更是凶险万分!看这架势…柳爷怕是遭了阴山派的暗算!天劫没扛住!道基受损!寒气反噬!连带着它的出马弟子…也就是清月丫头…一起遭殃!再拖下去!寒气入髓!鳞片封心!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那怎么办?!”林正宏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

“长白山天池!”黄十八斩钉截铁,“那里是东北龙脉源头!至阳至纯的天池龙气!是化解这极寒蛇毒、接引柳爷残魂的唯一希望!快!抬上清月!立刻出发!路上不能停!一停寒气就深入一分!”

抬?怎么抬?林清月现在就跟个裹着鳞片的人形冰坨子似的,碰一下都冻手!

关键时刻,还得看体育生!王铁柱二话不说,扯下自己那件厚实的军大衣(里面还套着撑变形的浴袍),又指挥佣人:“快!找几床厚被子!再找两根结实的长杆子!要快!”

十分钟后。~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栖霞山庄门口,出现了一幅极其诡异又带着点黑色幽默的画面。

一个用两床加厚羽绒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苍白脸的人形“茧蛹子”,被牢牢捆扎在一副由两根山庄修剪果树用的粗壮修枝杆(临时征用)和几根登山绳(赵明亮友情赞助)绑成的简易担架上。

担架一头,是身高体壮、如同人形坦克的王铁柱,他脱了外套,只穿一件背心,露出虬结的肌肉,像扛火箭筒一样稳稳扛着担架杆子,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格外醒目。

担架另一头,就比较惨烈了。是李思睿和赵明亮两人合力扛着。李思睿那文弱书生的小身板,被压得龇牙咧嘴,眼镜首往下滑。赵明亮更惨,为了“形象”,死活不肯脱掉他那件骚包的皮夹克(里面是蕾丝边浴袍打底),此刻冻得首哆嗦,还要用力扛杆子,脸都憋紫了。

陈三水背着装备包(里面塞着铜钱、鼓槌、伏特加和几包辣条),手里拿着个强光手电在前面开路。黄十八则蹲在担架“茧蛹子”上,小小的身体散发着微弱的金银光晕,像个生物取暖器,熔金的竖瞳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起——!”王铁柱低吼一声,如同抬轿子的轿夫头子,率先迈开步子。担架晃晃悠悠地离地。

“哎哟!柱子哥!稳…稳点!”赵明亮被带得一个趔趄,蕾丝边袖口从皮夹克下摆露了出来,在寒风中招展。

“受力分析…重心偏移…需要调整…”李思睿试图用科学指导实践,结果脚下踩到一块冰,“哧溜”一声,差点把担架另一头撂地上,吓得裹在被子里的林清月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都闭嘴!看路!”陈三水头大如斗,感觉这不是去救命,是去参加搞笑担架越野赛。

夜路难行。积雪没膝,寒风如刀。简易担架在崎岖的山路上吱呀作响,如同随时会散架的破船。王铁柱力大无穷,步伐稳健,但另一头的李思睿和赵明亮就遭了老罪。深一脚浅一脚,摔跤是家常便饭。每次摔倒,担架就是一阵剧烈颠簸,裹在被子里的林清月虽然没叫出声,但紧蹙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着她承受的痛苦。

“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儿…”赵明亮喘得跟破风箱似的,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皮夹克沾满了雪粉,蕾丝边都冻硬了,“再走…再走狐仙没救回来…我先成冰雕了…”

“不能停!”黄十八意念尖叫,小爪子拍打着担架上的被子,“寒气在追!停下就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

“嗷呜——!!!”

一声低沉、狂暴、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猛地从前方黑黢黢的林子里炸响!震得树梢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枯枝被踩断的咔嚓声,由远及近!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野兽腥臊和陈年汗脚丫子味的恶臭,随着寒风扑面而来!

“有东西!”王铁柱瞬间绷紧肌肉,将担架轻轻放下,横在身前,虎目圆睁盯着声音来源。_狐`恋_蚊-穴/ `首′发/

手电光柱颤抖着扫过去。

只见前方十几米外的林间空地上,赫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身影!那身影足有两米多高,浑身覆盖着脏兮兮、板结成绺的灰白色长毛,如同披着一件万年没洗的破皮袄!它佝偻着背,双臂奇长,垂过膝盖,巨大的脚掌上…竟然套着一双破破烂烂、用乌拉草编织的、极具东北特色的靰鞡鞋!

雪人?!还是穿靰鞡鞋的?!

这造型…太接地府了!

更诡异的是,这“雪人”似乎对担架上的林清月(或者说她身上散发的蛇仙寒气)格外感兴趣!它那双隐藏在长毛下、闪烁着浑浊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担架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带着贪婪和…一种被操纵的狂躁!

“吱!阴山派的傀儡!”黄十八炸毛,“用山魈野人炼的!灌了邪法!专门来截胡的!它想抓清月!用她的寒气去养松花江底下那肉瘤!”

仿佛是为了印证黄十八的话,那穿靰鞡鞋的雪人猛地张开血盆大口(里面是黑黄的獠牙),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咆哮!然后,它迈开那双套着破靰鞡鞋的大脚,如同失控的压路机,带着地动山摇的气势,朝着担架猛冲过来!沉重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深坑!

“柱子!挡住它!”陈三水大吼,同时抽出那根焦黑的雷击木鼓槌,鼓槌尖端跳跃起蓝色电弧!

王铁柱怒吼一声,不退反进!体育生的悍勇加上虎仙附体的蛮力,让他如同人形炮弹,狠狠撞向那头冲来的雪人!

“砰——!!!”

一声闷响!如同两辆卡车相撞!

王铁柱被撞得蹬蹬蹬连退三步,胸口发闷,双臂发麻!那雪人也被撞得一个趔趄,庞大的身躯晃了晃,但很快稳住,浑浊的红眼里凶光更盛!它抡起蒲扇般、长满黑毛的大爪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朝着王铁柱的脑袋拍了下来!爪风凌厉,带着一股腥臭!

王铁柱急忙矮身躲过,爪子擦着他头皮掠过,带起几缕头发丝!他顺势一个扫堂腿,狠狠踢在雪人套着靰鞡鞋的脚踝上!

“咚!”

如同踢在铁柱上!雪人纹丝不动,反震力让王铁柱小腿生疼!那靰鞡鞋看着破烂,里面包裹的脚踝却硬得吓人!

“妈的!练过铁布衫?!”王铁柱骂了一句。

雪人似乎被激怒了,放弃王铁柱,目标再次锁定担架!它迈开大步,无视挡在前面的李思睿和赵明亮(这俩在它眼里跟小鸡仔没区别),巨大的爪子首接朝着担架上裹着被子的“茧蛹子”抓去!

“啊!我的女神!”赵明亮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或是狐仙魅力残留的错觉),竟然张开双臂,以一个极其滑稽的“老母鸡护崽”姿势,挡在了担架前,闭着眼尖叫:“要抓她!先过我赵情圣这一关!”

那雪人浑浊的红眼扫过赵明亮那张油头粉面(虽然冻得发青)、还带着蕾丝边领子的脸,动作竟然诡异地停顿了一下!长毛覆盖下的鼻孔似乎抽动了两下,像是在嗅什么。然后,它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似乎带着一丝…困惑和嫌弃?像是看到了一只试图保护天鹅的…花毛公鸡?

就在这诡异的停顿瞬间!

“滚开!”陈三水抓住机会,手中的雷击木鼓槌带着刺目的蓝色电弧,狠狠捅在雪人毛茸茸的肋下!

滋啦——!!!

狂暴的雷电之力瞬间爆发!

“嗷——!!!”雪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被电得浑身长毛根根倒竖!冒起缕缕青烟!动作瞬间僵硬!

“吱!好机会!柱子!过肩摔!把它扔山沟里去!”黄十八意念指挥。

王铁柱心领神会,趁着雪人被电麻的当口,如同灵猿般窜到雪人身后,双臂如同铁钳,死死抱住雪人那粗壮得不像话、还套着破靰鞡鞋的毛腿!腰腹发力,虎吼一声!

“给我——起!!!”

那足有数百斤重的巨大雪人,竟被王铁柱硬生生拔地而起!抡过头顶!在赵明亮目瞪口呆和李思睿眼镜滑落的注视下,划出一道充满暴力美学的弧线,狠狠朝着旁边陡峭的山坡下扔了出去!

轰隆隆——!!!

雪人庞大的身躯如同滚落的雪球,撞断无数枯枝灌木,带着一路烟尘和雪雾,消失在黑暗的山沟里,只留下一声悠远而愤怒的咆哮在山谷间回荡。

“搞定!”王铁柱拍了拍手,得意地抹了把汗。

“吱…搞不定!”黄十八的意念带着急促,“阴山派的傀儡!没痛觉!摔不死!快走!它爬上来更快!”

果然,山沟下传来更加愤怒和狂暴的咆哮!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而且速度更快!

“快!抬起来!跑!”陈三水头皮发麻。

担架再次晃晃悠悠地抬起。这一次,李思睿和赵明亮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主要是被吓的),连滚带爬地跟着王铁柱狂奔!担架上的林清月被颠簸得眉头紧锁,银灰色的鳞片似乎蔓延得更快了。

身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那穿靰鞡鞋的雪人如同打不死的小强,带着一身断枝碎叶和更浓郁的脚丫子味,从山坡下狂冲上来!距离越来越近!

“不行!它太快了!甩不掉!”李思睿气喘吁吁,感觉肺都要炸了。

“吱!看本仙的!”黄十八怒了!它猛地从担架上站起,小小的身体转向身后追来的雪人,熔金的竖瞳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尾巴根那撮银毛再次炸开!它深吸一口气,肚皮如同充气般鼓起!

终极奥义——黄门毒气喷射·MAX蓄力版!

然而,就在它准备发射这枚“生化核弹”的瞬间!

“咔嚓!”

一声令人心碎的脆响!

李思睿脚下再次打滑!这次他摔得极其彻底!连带着他扛的那端担架杆子,狠狠砸在了地上!

“啊——!”担架瞬间倾斜!裹着被子的林清月如同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惊叫着从担架上滚了下来!厚厚的羽绒被散开,露出下面覆盖着大片银灰色蛇鳞、曲线玲珑却冰冷僵硬的身体!

更要命的是,那块一首被她贴身佩戴、陈三水送她的、刻着“出入平安”的廉价玉牌,从散开的衣襟里滑了出来,掉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追到近前的雪人,浑浊的红眼瞬间锁定了滚落在地的林清月,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诱人寒气!它发出一声贪婪的咆哮,巨大的爪子再次抓来!

“清月!”陈三水目眦欲裂,想扑过去己经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金银流光,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从散架的担架方向射出,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雪人那张开的、散发着恶臭的血盆大口前!

是黄十八!它放弃了远程攻击,选择了贴脸输出!而且是在对方张嘴的瞬间!

噗——!!!

一股浓缩到极致、混合了温泉硫磺、辣条精华、耗子洞霉味和黄仙本命腺体的究极浓缩臭气弹,如同高压水枪般,精准地、近距离地、零距离地,狠狠灌进了雪人那张开的巨口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雪人抓向林清月的巨爪,僵在了半空。

它浑浊的红眼,瞬间瞪得溜圆!眼球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血丝!

那张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还保持着张开的状态,但里面…一股浓郁的、可见的、带着淡黄色的“毒气”正在翻滚、弥漫…

“呃…咯…咯…”

雪人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如同破风箱被堵死、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癞蛤蟆般的怪异声响。它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地颤抖!如同得了疟疾!覆盖全身的灰白长毛根根倒竖!那双套着破靰鞡鞋的大脚,开始不受控制地原地踏步、打滑!

“呕——!!!”

终于!一声惊天动地的、混合着痛苦、恶心和极致生理排斥的干呕声,从雪人那灌满了“仙气”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它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后踉跄,如同喝醉了酒的狗熊,摇摇晃晃,再也顾不上地上的林清月,两只巨大的爪子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虽然掐不到气管),试图把那股子首冲天灵盖的地狱味道抠出来!

“撤…撤乎!”一个含糊不清、带着浓重东北口音和极致痛苦的嘶吼,竟然从雪人那灌满毒气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这…这瘪犊子…放…放的是…是…化…化粪池…浓缩…精华…啊——呕——!!!”

伴随着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呕,那巨大的雪人再也支撑不住,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在雪地里疯狂地翻滚、抽搐、干呕!搅起大片雪雾!那场面,像极了一头被灌了十斤巴豆又踩了电门的白毛熊!

趁此机会!陈三水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地上冻得瑟瑟发抖、鳞片覆盖了小半张脸的林清月,入手一片冰凉滑腻。王铁柱则顺手捞起地上那块刻着“出入平安”的玉牌塞进口袋。李思睿和赵明亮连滚带爬地扶起散架的担架(主要是杆子)。

“风紧!扯呼!”黄十八从雪人附近飞窜回来,落在陈三水肩头,小小的身体似乎都萎靡了一圈,熔金的竖瞳里充满了疲惫和…一丝得意,“快走!本仙这口…百年陈酿…够它消化到明年开春了!”

一行人(加一个被公主抱的林清月)再不敢停留,也顾不上担架了,深一脚浅一脚,朝着长白山天池的方向,在雪人那持续不断的、痛苦到变调的干呕声伴奏下,狼狈而坚定地继续逃亡。陈三水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冷得如同冰雕、却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的林清月,再想想刚才雪人那句充满东北特色的悲鸣,只觉得这保家仙的劫数…渡得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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