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认错!这独特的扭曲形态,这令人灵魂深处不适的线条走向!分明和我祖父胡国华的私密笔记里,那些关于西域精绝古城的诡谲记载中所描绘的“鬼洞文”一模一样!它怎么会出现在西周鼎器的内侧?!
“咔嚓——轰隆——!”
窗外猛地炸开一个近在咫尺的霹雳!惨白的闪电像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瞬间撕裂了漆黑的天幕,透过糊着麻纸的破木窗棂,将昏暗的室内照得一片惨白。¢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那截青铜鼎足在电光下更是毫发毕现。
就在那道惨白雷光劈落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双头虺蛇口中的獠牙尖端,竟无声无息地沁出几滴极其粘稠、颜色深暗如同发黑陈血般的液体!那液体缓缓凝聚,凝成黄豆大小,“啪嗒”、“啪嗒”,不偏不倚滴落在桌面流淌的泥水渍中!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在泥水中,并非如常理般散开晕染,而是诡异地扭曲、延展,像几条细小的、拥有生命的血虫,在浑浊的水渍中扭动着、蔓延着,仿佛要活过来!
“操!邪性玩意儿!”赵援朝到底是行伍出身,胆气壮些,抄起倚在墙根的民兵训练用的旧制式铁锨,咬牙就要朝桌上那几滴蠕动的血珠子拍下去!
“别动!”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低吼出声,同时一把死死攥住他抬起的手腕子。*卡.卡^晓`说*王? _冕`费+跃~黩¨他臂膀上肌肉虬结,劲道极大,差点把我带个趔趄。我盯着桌上那扭曲的血线,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东西…这是五阴血沁!沾上活人生气,必生尸变!别碰!”
五阴血沁?!赵援朝明显一愣,眼神里瞬间布满了骇然。?x,k¢s·w~x¨.`c~o!m¢他们当地方言里也有类似的土话传说,讲的是陪葬器皿在极阴之地,吸饱了墓主尸体里融合了怨气、尸毒和五行阴邪的“五阴血”,从而凝成血筋脉络,活物一般,碰之不祥。
就在此时——
“铮!”
一声极其清脆短促、如同细小铜铃碰撞,又像是上好玉石相击的声音,竟从那半截青铜鼎足的内部传了出来!清晰无比!
我的心猛然一沉,顾不上许多,迅速从怀里贴身暗袋里摸出那件视若珍宝的东西——祖父传下来的古旧罗盘!这罗盘以紫檀为框,黄铜为池,天池(放置磁针的凹槽)中心嵌着一枚黑得发亮的天然磁针,包浆油润,一看就是老物件。
此刻,这祖传的罗盘刚被我托在掌心,那原本应该稳定指北的黑石磁针,竟像发了疯一样在天池内高速旋转起来!指针划破空气,发出尖细的“嗡嗡”声,整个罗盘都在我掌中剧烈地颤抖!
转了三圈,又三圈,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快成了一道虚影!就在我心提到嗓子眼时,那指针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扼住,瞬间停滞!首挺挺地指向——西北的乾宫方位!
冷汗,“唰”地一下,从我后脖颈顺着脊椎沟瞬间淌下,冰凉一片!这不是普通的磁场紊乱!这是《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卷三“煞字篇”里,明明白白记载着的“阴煞破宫”凶兆!主大凶、尸变、秽物乱世!
这破鼎足,不仅仅携带着鬼洞文和五阴血沁那么简单,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阴煞的凝结体!它在呼应石人沟塌方处暴露出的那个恐怖存在!
赵援朝见我脸色在灯下惨白如纸,额头青筋都在跳,他虽不知具体卦象,但也明白这老罗盘的反应绝非吉兆,声音都变了调:“胡…胡师傅?这…这到底…”
我猛地合上罗盘盖,一把将它按回怀里贴身藏好。动作快得吓人,同时抄起墙角靠着的一根磨尖了头的撬棍(铁钎),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拿上矿灯!带上家伙!现在!马上去塌方现场!”
“现在?”赵援朝看着窗外泼天的大雨和翻滚的泥流,有些犹疑,“这雨太大了,山路太滑,太危险…”
“不想死更多人,就现在!”我转过头,眼里的血丝估计把他吓住了。我只觉得胸口那个传下来的摸金符贴肉的地方,此刻竟隔着衣服隐隐传来一阵烫人的灼热感!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极其细碎、密密麻麻的铜铃声,像是某种来自幽冥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