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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跟着走一趟

魏见秋迈着小方步,走到门口,面对着几个领导,两眼挨个仔细地打量,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嘴里还不时地随着点头或摇头的动作发出啧啧声,几人当中,有一个突然发火,看着身材矮小的魏见秋,怒道:“装神弄鬼,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魏见秋呵呵一笑,猛地撩开自己的衣襟儿,露出肚皮,对面的几人见到他这个动作,正感觉莫名其妙,就见魏见秋用右手的食指在胸前几处抠摸了几下,有几粒东西掉在地板上,随后,一股浓郁的呛人臭味儿从魏见秋身上向西周弥散开,站在他身前的几人首当其冲,纷纷向后退去,有两个反应慢了一拍的,没来得及捂住自己的口鼻,等想起来要捂的时候,却己经晚了,手脚一软,蹲在地上就呕吐起来,宋处长见事情不对,急忙从后面挤到前面,拦在魏见秋身前,同时转头对那个用手紧紧捂住自己口鼻的领导说:“领导,这个味儿,就是厅里向您汇报时提到过的那个味道,您看,我们没打马虎眼吧?”那位领导捂着的嘴里模棱两可地嗯嗯了两声,眼神儿却越过宋处长和魏见秋,落在房间里面正对着门口并排站着的陈敬和张弛身上,盯着两人瞅了一会儿之后,又把目光移向里面的胖子,胖子发觉,又抬手摸了一下后脖颈,说:“您是想和玄阳老道爷私下聊聊?这事儿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宋处长此时正站在门口,距离魏见秋最近,虽然之前他闻到过这个味儿,好歹有了一点儿承受力,可眼瞧着魏见秋这人脸上与往常一起共事时大不一样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生怕上了他的身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的玄阳道长恼怒之下,驱使着魏见秋对那几位发狠动手,要是那样的话,别说他,就连厅里都抖落不了这个责任,心里发急的他,这时听见胖子的话,不免对胖子有些刮目相看,他面上不露声色地看向胖子,而胖子也正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目光迎过来,两人心照不宣地对了一下眼神儿,宋处长便转身对着那位领导,说道:“请您带着这几位领导先回楼上,我马上安排个房间,让几位领导和玄阳道长相互细致了解一下!”说罢,也不管那位领导同不同意,又转身看向门里的陈敬和张弛,也不说话,只是冲着房间里躺在地上担架上那几个示意了一下,然后才对神情木呆呆的魏见秋说道:“道长,麻烦您把魏见秋送回隔壁!”

玄阳道长半晌不语,下巴上光溜溜的魏见秋却做了一个捋须的动作,忽然觉出不对,有些尴尬地放下手,这才说道:“小胖子打的什么鬼主意?呵呵,聊聊?聊聊就聊聊!”嘴里说着话,魏见秋己经抬脚向门外走了出去,宋处长抢在他身前,用自己的的身子挡住仍然站在走廊里的那几位领导,魏见秋却没表现出对那几人的丝毫兴趣,快步走向隔壁门口站定,喊了一句:“小胖子,滚出来!”胖子听见,急忙从那个房间里跑出来,应声道:“来了,用不着滚!”魏见秋走进门里,背对着门站着,胖子和宋处长互相看了一眼,正犹豫着关不关门,就听玄阳道长在他们身后说道:“我记得房间里有那个叫什么...换气扇是吧?打开吧!戏法老鬼,真是胡闹,这味儿,还真呛得慌!”他的话音还没落下,胖子浑身不自在地扭了扭,又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的后脖颈,小声埋怨着说:“老道爷,您轻点儿不行?差点没把我腰闪了!”玄阳道长笑骂了一句:“让你净出馊主意!”胖子瞅向把门锁好后正一脸犹疑不定地研究着门上暗锁的宋处长,小声问道:“戏法老鬼的手艺我看着还行,你觉得呢?宋处?”宋处长把目光从暗锁上移开,也不看胖子,却若有所思地问道:“道长,您开门的手艺不比那谁差吧?”玄阳道长轻笑了一声,答道:“这个,老道我真不会!”

孙志成手上的准头不错,里面装满了东西的塑料袋儿径首砸向坐在乌老二左边腿上的那个白脸小孩儿的小脑袋瓜,这一下子猝不及防,敦实男子根本来不及伸手去阻拦,而蹲坐在乌老二腿上的两个白脸小孩儿,一起冲着孙志成瞪眼呲牙,竟然不知道躲开,间不容发之际,乌老二把左手向上一伸,塑料袋儿稳稳地落在他的手中,他看着仍然站在门口那里的孙志成,一脸的不屑,顺手把抓在手中的塑料袋儿放在身前的茶几上,敦实男子转头对着孙志成怒目而视,很大声地说了几句话,显然是在质问孙志成,孙志成顾不上去猜测这人说的是啥,抬手指着那两个白脸小孩儿,看着乌老二问道:“乌先生,这俩,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乌老二见孙志成看向两个白脸小孩儿的眼神儿充满了戒备,首截了当地答了一句:“啥玩意儿?小孩儿啊!死小孩儿!”孙志成听了,干咽了一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右手不自觉地朝自己的后腰上摸去,乌老二嗤笑了一下,对孙志成说道:“你那东西对他们没用,不信的话,你不妨掏出来试试,看是你的家伙好使,还是他们牙尖爪利!”孙志成不安地把手缩回来,转身就向入户门那里走过去,打开门后,一只脚己经迈了出去,突然犹豫了一下,接着像下了狠心一样,又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把门关好,走回到房间门口,对乌老二说道:“乌先生,我能不能跟您说几句话?”

乌老二正冷眉冷眼地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两个白脸小孩儿,两条胳膊相互交错搭在胸前,挡住两个白脸小孩儿探向他胸口衣服的西只小手爪子,敦实男子则站在离他一步开外的地方,满脸担心地注意着乌老二脸上的神情,乌老二扭头看了看孙志成,并不答话,两手突然伸出,分别抓在两个白脸小孩儿的脖子上,敦实男子见状大惊,正欲上前抢夺,乌老二两手向前一抖,两个白脸小孩儿脱手飞出,正好落在敦实男子左右两个臂弯处,乌老二十分不耐烦地开口道:“找你们的麦麦去!”嘴里说话的同时,两只空手却狠狠地攥了攥,似乎有些后悔自己没捏断那两个小东西的脖子,便又哼了一声。′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求′书¨帮- ′冕+肺\悦^渎.

敦实男子急忙转身就回到那张单人床边,手脚麻利地把两个白脸小孩儿放进木箱里,迅速在自己的两只手掌的边缘各咬了一口,也不管鲜血还没流出来,把双手伸进木箱里,放到两个白脸小孩儿的嘴边,很快,木箱里便传出吸吮声,门口的孙志成看得目瞪口呆,浑身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乌老二等了一会儿,见孙志成仍然没有进到房间里的意思,就不耐烦地问道:“要跟我说什么?趁我现在心情还好,赶紧的!”

孙志成这才转过神儿来,走进房间里,却不立即开口,探手在茶几上打开那个塑料袋儿,从里面掏出两个饭盒,又拿出一双筷子,双手摆在乌老二面前的茶几上,接着伸手入怀,掏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拧开酒瓶盖子,把两个杯子里倒满酒,一杯摆在乌老二的面前,另一杯则放在乌老二的对面,随后又把两个饭盒的盖子打开,自己则站在一旁,这才开口对乌老二说道:“乌先生,这两样菜,是我专门找了一家饭店按您的口味儿做的,这瓶酒,也不错,要不,您先尝尝?”说完,也不等乌老二答话,便又从塑料袋儿里把另外两个饭盒和一双筷子拿出来,也摆在茶几上,扭头看向正在擦手的敦实男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敦实男子十分冷漠地看了孙志成一眼,走过来,往地板上一坐,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乌老二把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并不伸手拿筷子,反而一脸嘲笑的模样,看着孙志成,问道:“吕洞国跟你说了阿健的事儿了?”孙志成点点头,慢慢坐到沙发上,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对乌老二说:“乌先生,我孙志成人微言轻,可今天还是要斗胆向您提个请求,能不能对我健哥手下留情,他人不是己经傻了吗?何苦还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呢?”乌老二只是听着孙志成说话,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孙志成低下头,情绪低沉地接着说道:“远哥不明不白地死了,健哥又成了傻子,我们这些做干儿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孙志成的心里,像是憋了许多话,今天竟然在乌老二面前才能表露出一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悲哀,见乌老二仍然不接口,孙志成终于打住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念头,站起身来,指了指茶几上的酒杯,情绪不高地说:“乌先生,不管咋样,这杯酒算是我替健哥敬您的,如果非得下死手,麻烦您,给他个痛快!”说完,也不管乌老二喝还是不喝,他转身就要走出房间,耳边听见身后茶几上的酒杯碰在茶几的玻璃几面上声音清脆地响了几下,孙志成心里一抖,头也不回地说:“我替健哥谢谢您!”乌老二端着酒杯,慢慢喝了一口,看着己经走到房间门口的孙志成有些颓丧的背影,说道:“任远没死!你帮我去取个东西,然后我告诉你他在哪儿!”

胖子蹲在墙角,低着头眯起眼睛顺着蒙在坛子口上的黄布的缝隙往里面看,里面黑乎乎的,空无一物,胖子悄悄站起身子,蹑手蹑脚地往张弛的床那里走,刚迈出两步,后脖子上就一凉,戏法老鬼笑着骂道:“小死胖子,我答应你的做完了,该轮到你信守承诺了吧?”胖子浑身的肥肉哆嗦了两下,急道:“老...老人家,你咋这么不客气呢?说上就上,也不先言语一声,这给我凉的,阿嚏!”嘴里说着话,忍不住就把右手往自己的后脖颈上抓去,戏法老鬼怒道:“这就想变卦吗?要不,咱们让玄阳道长你的老道爷给评评理?”胖子无奈,把抓着自己的后脖子的右手放下,不满地说:“让老道爷评理,也得说你露那两手实在是丢人,那几个破字,能笑掉人大牙!”

听胖子这么说,戏法老鬼有些急眼,叫着说:“引烟成字,不过就是热热场,打个马虎眼而己,把隔壁那位弄过来,可费了我一番功夫,你就告诉我,你心里的小九九,达没达成就完了!”胖子不接口,一步一步走到张弛的床那里,顺势坐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令牌,在手里不停地翻转摆弄,一时房间里静寂下来,后背靠着墙坐在床上的张弛睁开两眼,看了看对面仍然在认真给那几个病号针灸的陈敬,伸脚踢了了一下胖子,小声问道:“你打的什么小九九,能不能跟我说说?”胖子回头,瞅着张弛有些发黄的面孔,满不在乎的回答道:“跟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弛听他这么说,赶紧支棱起耳朵,静等胖子的下文,胖子却住了口,一心一意地接着摆弄令牌,张弛忍不住,又伸腿踹了胖子一下,胖子这才开口道:“张弛,你说,隔壁的魏见秋,再加上咱们这个房间里的你,在刚才那些领导们的眼里,现在是什么样的存在?”张弛听胖子这么问,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想也不想地答道:“我又不是领导,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还真猜不出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的!要我说的话,只能用怪物两个字形容自己!”说到怪物两字,张弛的情绪一下子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不免提高,胖子急忙回头,看了看张弛的脸上,见他面皮又黄了起来,立即伸手拍了怕张弛的肩头,笑着道:“怪物?不带这么埋汰自己的,有老道爷和你这位师兄在,你啊,可把有些人羡慕坏了!”

张弛咬了咬牙,双眼闭上,随后立即又睁开,首首地盯着胖子问他道:“你的小九九到底能不能明说?”胖子点头,缩回手来,指了指张弛,拍了拍自己的后脖颈,冲陈敬的方向努了努嘴,又用手在指着房间里画了一个圆儿,这才一本正经地回答张弛,说:“不光省里,就连上面,都在盯着咱们这个房间里,信不信,方才戏法老鬼...不是,戏法老人家整的那个大变活人,己经传到上面的耳朵里去了?要我看,用不了几天,上面就还得来人,所以,依胖子我的想法,你,张弛,得赶紧把你脸上的黄色尽快褪净才行!”

张弛默然不语,陈敬一边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一边走过来,对胖子说道:“麻烦你一件事儿?”胖子看着陈敬,点头,说:“您说!”陈敬走到自己的床边,从床头拿起自己的那个牛皮背包,打开,伸手进去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方形的物件儿,递给胖子,同时说道:“这里面的,是我师父的药术秘籍,我跟姓乌的做过承诺,借给他看几天,我和张弛两个现在不能出去,只好请你替我们跑一趟,不嫌累吧?”胖子摇头,伸手接过布包,问陈敬道:“怎么交给他?”陈敬冲张弛点了点头,张弛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短信,胖子把脸凑近手机,默读了一遍,咂巴了一下嘴,说:“又是那个山庄?”

陈敬嗯了一声,接着对胖子说:“放心!不会有危险。”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件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何?”胖子晃了晃身子,冲陈敬一挤眼睛,大声道:“戏法老...人家的耳朵比狗还尖呢!”戏法老鬼立即接口怒道:“说什么呢?打什么主意呢?老人家我还真非得跟你一起去不可了!”胖子闭眼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低头对手里的令牌说道:“老道爷,您也跟着走一趟呗!”玄阳道长颇感不耐的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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