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翻滚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张海峤默默跟着比划了一下那痕迹,有点像是在写什么字,又有点像画的什么符号,他眉头紧皱,努力思索,却没能分辨出来。
“那瓮里是什么?”张海盐紧盯着陶罐,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洗骨峒洗骨峒,里面自然是骨头。”
阿木话音刚落,竹筏上的黑袍人突然齐声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那声音鬼哭狼嚎,在洞穴内不断回荡。
紧接着,为首的黑袍人双手猛地一挥,其他黑袍人迅速从竹筏上拿起一根根细长的骨棒,骨棒上同样刻满了神秘的符文。
他们开始围绕着陶罐跳起舞蹈,脚步错乱却又似乎遵循着某种特殊的节奏。
张海峤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困惑。
这些内寨之人,总是热衷于举行各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与外寨百乐京截然不同。
一个积极吸纳外界的气息,不断演变。
而另一个却仿佛被时间遗忘,固执地停滞在某个遥远的时代,守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海峤回想起22世纪,再看看眼前的景象,只觉得哪怕时空更迭,总有一些人,执着于守护古老的秩序,用独特的方式诠释着对世界的理解。¨6_腰,墈¨书^旺, ¢追?罪¢芯\彰,洁_
黑袍人的舞蹈依旧继续,阿木却提出了离开。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后面的路就不是我该去的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对了,大祭司让我转告你们,后面的寨子并非都像她这般友善。”
话一说完,阿木便头也不回地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张海盐侧过身,朝着张海侠低声说道:“我发现这些内寨的人都身怀绝技。”
“跳月湖的那些人能站在木桩上跳舞,稳如泰山。”
“这阿木走天坑下山隙,步伐灵活得像猿猴。”
“眼前这些人在晃晃悠悠的竹筏上跳舞,竹筏却几乎纹丝不动。”
“奇人异士。”张海琪盯着那丝毫不动的竹筏,喃喃自语。
她突然说这个,张海峤也想起一件事,一拍脑门说道:“昨天忙得晕头转向给忘了,那个侗家的长保,是在莫云高手下干事,外寨有不少人都跟着他做事。”
“但我们进了内寨,还没有遇见玩蛇或者有其他特殊本事的,只有那大祭司养了一只红蜘蛛。”
张海琪接话道:“那蜘蛛昨夜我看见了,就窝在她发髻间,一动不动的。?g′o?u\g+o-u/k/s^./c′o-m/我们去药田的时候,那蜘蛛还兴奋得很,不停地蠕动。”
“一个内寨才大祭司一个奇人异士,莫云高从哪搜罗的那么多人才?”张海侠奇怪道。
他和盐仔在南洋查案时,遇见的都是些装神弄鬼的,一个北海军阀手下却高手如云。
“而且,莫云高崛起的速度很快,几乎在他遇见族长的第二年,他就从战场的一个炮灰成了一军阀。”张海峤补充道。
张海琪望着黑袍人的影子被火光照在山壁上,那影子随着黑袍人的舞动扭曲变形,恍惚间竟像被无数根丝线操控的傀儡。
她瞳孔一缩,声音却异常笃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就在张海琪话音落下的瞬间,黑袍人的舞蹈也到了尾声。
“贵客,跟我们走吧。”
竹筏上为首的黑袍人离得很远,瓮声都显得雌雄莫辨。
张海盐听见这声“贵客”,眉头一挑。
那阿木都说不知道的事情,这人居然就这样面都没见就肯定他们是贵客了?
竹筏离小路很远,等黑袍人们划过来后,几人两步登上了竹筏,发现这竹筏明显吃水更深了。
而且几人还注意到,这些人的腿脚部分都没有水渍,仿佛刚刚他们没有在竹筏上跳舞。
陶翁在竹筏的最中间,也没有盖子,影影绰绰之间,张海峤一瞥就看见了里面是一根根骨头。
随着竹筏前行,穿过狭窄的溶洞通道,前方是个豁然开朗的天坑。
洗骨峒到了!
只见洗骨峒的房子依着陡峭的山壁而建,宛如镶嵌在悬崖上的蜂巢。
下方是两条地下暗河的支流,在这里交汇融合,形成一个“Y”字型,汇聚之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水潭。
水潭表面冒着腾腾的雾气,给洗骨峒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在阳光的照射下,张海峤看清了瓮里的东西,确实是白骨,但每一根都很长,骨头上布满奇怪的暗红色疙瘩,在光线下散发着暗色的光泽。
竹筏靠岸,黑袍人示意他们下筏。
脚下没有土地,全是木板,在众人的踩踏下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整个天坑唯一一块陆地在正中间,上面种植着粮食,绿油油的一片,与周围神秘诡异的氛围格格不入。
为首的黑袍人也掀开了斗篷,拿下来了兽骨面具,张海峤看着那面具,是骨头的材质却分辨不出是什么兽类。
面具之下,竟是个中年妇女,面容平和。
张海盐猛地一怔,之前在狭窄的竹筏上,两人近在咫尺,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对方是女性。
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那中年妇女语气和蔼地说道:“随我来。”
说着,便转身朝着山壁走去。
只有她一个人摘下了斗篷和面具,其他的黑袍人都沉默地往不同的方向走去,然后进入一间间屋子里。
“她们都是少女。”张海琪看着那些黑袍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可是,她们梳的分明是妇女的发髻……”张海峤皱起眉头,声音带着不解。
“那种发髻,不止代表己出嫁,终身不嫁的女子也会梳。”张海琪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刚走进屋子的一名黑袍人,“你看她走路的姿态,轻盈灵动,步伐细碎,这分明是年轻女子才有的步伐。”
“而且,她们身形纤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青涩,根本不像历经岁月的妇人。”
张海侠和张海盐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闪过生康曾说过的那些自愿“跳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却又被笃定还活着的女子。
“难道……这些就是那些失踪的女子?”张海侠声音压得极低。
“很有可能。但她们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都身着黑袍,扮作妇人模样?”张海盐拧紧眉头,目光在这天坑的一间间屋子上扫视过。
这天坑的屋子少说有五六十间,总不能都是那些“跳月”的女子吧?